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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硝煙起。
無人知曉當初煉器師大賽生了什麼,然而自那之後,天下勢力重新洗牌,一些大門派因為失去掌門人黯淡,而中小門派如雨後春筍般崛起。
塵世紛紛擾擾,然而天苑卻是另一番景象。
清河坐鎮下,無人敢犯,一干弟子的生活依舊:冥想,修仙,下山歷練。
有條不紊中又有一些不同——
掌教已經許久在後山閉關不出。
並非閉關,我聽說是在修養?
修養?
小道訊息,傳說掌教禿了。
後山,剛入冬,冷氣肆虐下,樹木依舊鬱鬱蔥蔥,山峰連綿不斷。
作為話題的焦點,龐大的鯤鵬佔據了大半個山頭,在他面前,放著一個箱子,裡面是密密麻麻的羽毛。
一聲嘆氣溢位。
公儀林有急事獨自返回師門,臨走前留下書信一封:若要求娶,須有抱枕一個。備註:黑心棉不要。
他人聘禮,十里紅妝,轟轟烈烈,公儀林生性貪財,但這次一顆靈石都沒讓清河出。
其實如果有可能,清河更希望他能要走一座靈山。
回頭看了下尾巴,不忍直視。
三個月後,公儀林回來,清河化為人形,搖了搖頭。
拍了拍他的肩頭,公儀林安慰道:徐徐圖之,別一下就薅禿了。
時值冬季,作為鬼修,公儀林身體冰涼,清河便以本體每晚擁著他入眠。
同處一室,難免乾柴烈火,每每就要更進一步,公儀林就會及時拒絕,不湊夠毛,別說巫山雲雨,就是淺嘗輒止都不可能。
清河保持正人君子的模樣,加深兩人間的擁抱:情|欲和你比,算不得什麼,現在這樣就很好。
公儀林枕著羽翼重新闔眼。
幾乎是在他閉眼的同一時間,清河立馬啄下來幾根羽翼貯藏。
冬去秋來,一個抱枕的原料終於湊夠。
清河親自去找花雲要了一匹火紅的布料。
花雲瞧著覺得奇怪:不就是一個抱枕,何必如此費心?
清河聲音冷而認真:這不是普通的抱枕。
花雲挑眉,確實,鯤鵬的羽翼萬金難求,若是用來做法器,可以不止提升一個檔次,也不知道掌教是被什麼衝昏了頭,居然要做抱枕。
是娶媳婦的資本。清河嚴肅強調。
也就是民間常說的老婆本。
花雲被他說得怔住,礙於身份地位,又不敢反駁,待清河離開後,才無奈搖了搖頭。
當晚,清河獻寶似的將抱枕交到公儀林手上,裡面塞滿了羽毛。
清冷的面容微微染上一層薄紅,可以麼?
彼時公儀林正沐浴完,衣衫半解,支著頭側身躺在床上,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不肖平常枕芯的柔軟,有些硬,能感覺到磅礴的靈氣正在裡面竄動。
清河覺得他是戳在自己身上,耳朵根都開始微微泛紅。
我很喜歡。
良久,公儀林終於開口。
清河輕輕鬆了口氣,偏過臉避免和他目光直視:我們是不是可以成親了?
公儀林:蹉跎了數個念頭,我在考慮要不要緩一緩。
清河身體微微一僵。
公儀林笑道:要不換個流程,先洞房?
身體更僵硬了,語調卻是因為激盪微微有些顫抖:可可以麼?
公儀林突然湊近他,冰冷的身體,說話的語氣卻是溫熱,清河以為他是要接吻,下意識地身體往前傾。
半涼的唇瓣掃過臉頰,貼近在他耳邊輕聲道: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清河喉頭一動。
公儀林笑得更為歡暢:實際上這詩寫得是老夫少妻。
清河怔了一下,說出事實:我們之間你比我不知大了幾百歲,應該是海棠壓梨花才對。
話音剛落,陡然間意識到自己犯了忌諱,年齡一直是公儀林想要隱藏的最高機密。
方才還是紅鸞帳暖,轉眼間便是冷風肅蕭。
清河:你看上去很年輕。
清河:我們
一陣殺氣掃過,清河不敢反抗,被趕下床。
公儀林將枕頭扔下床,轉身背對他:打地鋪去。
清河抱著枕頭努力往床上蹭。
公儀林沒有一點預兆抓住他的衣角,冷笑道:今後百年我不會逾矩,畢竟老牛吃嫩草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