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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緒並沒有因為人多而平靜,葉婉努力地安撫對方,並告訴姑姑,高平膺是警察,會幫助她弄清所發生的事。葉彩霞沒有對此產生好奇與期望,原來她早就知道高平膺的身份。葉婉想到昨天在陽臺看到的一幕,沈華起在姑姑耳邊嘀咕的,恐怕就是告訴她讓高平膺來這裡的事。
一陣安撫後,葉彩霞漸漸平靜下來,但還是有點驚慌,她語無倫次地沒有說清什麼,只是一個勁地說有鬼,她看到了,剛剛它開啟她的門,企圖走進來,她嚇壞了,就捂住臉驚叫,等她再看向房門時,鬼不見了。
“什麼樣的鬼?”高平膺好奇地問。
“骨架,一副骨架,但它的手會動,嘴巴也會動,我還聽到……”葉彩霞說到這裡,又驚惶起來,聲調又顫抖起來,“聽到它說……說它是……是沈華文。”
沈華文的骨架來找葉彩霞,這話有點天方夜譚,很難讓人信服。沈華起的臉色最驚訝,他與葉彩霞對視著,兩個人的眼神是如此相似,是同樣的驚惶與詫異。葉婉總覺得這兩個人內心有鬼,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事藏匿著。當時其他人都在樓下的客廳裡坐著,四樓那雙男人腳假設是死去的父親,樓上只有姑姑一個人,會動會說話的骨架和“死”字從何而來?看姑姑的神情,絕不像在裝模作樣,是真的受了驚嚇。門上的“死”字,是不是暗示下一個死者會是姑姑?
三樓又響起女人的驚叫,是從樓道盡頭的洗手間裡傳出。葉婉看了一下屋內的人,少了吳媚蘭。大家走出房,只見吳媚蘭從洗手間裡出來,驚慌失措地指著裡面說有鬼。高平膺進去檢視完出來,臉色平靜,應該沒看到什麼異物,他問吳媚蘭是怎麼回事。
吳媚蘭臉色雖然驚慌,卻沒有她房間裡發現男人屍體時那種驚恐。她嚥了下口水,說她剛才內急去廁所,出來洗手時,洗手盆前面的鏡子裡突然出現一副骨架。那骨架走到她的身邊,伸出手骨搭在她的肩上,說它是沈華文,是它讓她來這裡的。她當時嚇呆了,一時沒反應過來。那骨架又對吳媚蘭說,葉彩霞對不起它,而它對不起她,它要將這個家還給她。說完就穿過鏡子,直接從牆裡走出去。看到骨架消失了,她才回過神驚叫。
又有了鬼的氣氛,大家嘴上不說,臉上都流露出見鬼的神情。“死”字也許可以是人為製造,那個沈華文的骨架,不言而喻地說明這住宅有鬼。為了安撫大家的情緒,減少恐怖的氣氛,高平膺吩咐張媽擦拭掉門上的“死”字。
紅酒不太容易清洗,“死”字是被擦掉了,但門上還是有些許紅色的痕跡。三樓的鬼事件,讓大家對死人事件喪失了追究的興趣,如果殺人者是鬼,那還有什麼可說的,人能與鬼相鬥嗎?這裡又沒有巫師道士,十字架好像也不起作用,也許它認得這個鬼是這裡的主人,所以默不作聲。
“這鬼事件,你怎麼看?”沈華起向高平膺討教。
“我只能說,這鬼很囂張,大白天就出來了。”高平膺挑了挑眉說,檢視完所有人的神情後又說,“關於兇手的討論到此結束,沈太太如果害怕,就讓親人輪流陪護一下。誰有線索,可以直接找我,我在自己的房裡。”
三樓的人群各自散去,葉婉暫時留在姑姑的房裡陪護。
葉彩霞躺在床上,臉色非常難看,沒有血色的蒼白,加上恐懼與驚惶,讓這個美麗已凋謝的老女人,形同一尊蠟像。她所懼怕的是什麼,好像不全是因為看到沈華文的骨架,更多的是另一種懼怕,對死的懼怕。
葉婉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看著床上脆弱的姑姑,原先想問的問題,一時問不出口,她不忍心再刺激對方。在她心裡,姑姑要比父親重要,在她成長的道路上,姑姑給予了很多關心和幫助。而父親,在她眼裡並不是個合格的父親,三天兩頭賭博,賭輸了就和母親吵架。失去父親,她沒有太大的悲痛,如果失去姑姑,葉婉覺得自己無法承受那種無助的悲傷。
床上的人動了動身子,慢慢地抬眼看了一眼她,表情哀傷地嘆了口氣,說這都是她的罪孽,那神色,似有難以啟齒的隱情。葉婉看著一臉痛苦的姑姑,不知道如何安慰對方,也不知道如何去詢問對方是什麼罪孽。究竟是什麼罪孽,會連累兄長出事。可她又覺得應該問些什麼,最起碼要知道那雙男人的腳是不是死去的父親的。
“姑姑,我父親在22號來找你時,是不是沒有回家,而是躲藏在四樓的房間裡?”葉婉小心翼翼地問。
“你,你怎麼會這樣想?”葉彩霞從床上支起身不安地問。
“我第一天來時,曾看到四樓有雙男人的腳一閃而過,但沒有看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