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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嗎?”高平膺喝著咖啡問。
葉婉失落地告訴他,她今年二十四歲,大學已經畢業了,不過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高平膺安慰她不用著急,有個富有的姑姑,就算沒有工作,也不會太難過。他平淡的話充滿深奧的含義,而且有點寒磣人,讓寄宿身份的葉婉大傷自尊心。
“你和我姑姑很熟嗎?”葉婉冷冷地問。
高平膺搖搖頭,表示不認識,但他知道她是這裡的主人,也知道她一點兒事。眼前這張臉有點神秘,不過不令人反感,他身上有股正氣。雖然葉婉不清楚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人,雖然他說話直截了當得讓人難受,她還是認為他應該是好人,那雙明亮的眼睛,足夠證明這點。
“葉小姐和我一樣是過客,還是住在這裡?”高平膺明亮的眼睛看向葉婉又問她。
“我是昨天剛來的寄生蟲,以後將在這裡白吃白住。”葉婉自己寒磣自己。
“為什麼?”高平膺微微一笑,聽出她的自我寒磣是對他前面一句話的抗議。
她不想跟他說實情,說實情就會把父親賭博的事揭開,這不是光榮的事。她也不想說假話編藉口敷衍人。所以,葉婉乾脆避開高平膺的問題,反問他,怎麼理解剛才那個精神有問題的人說的“鬼附體的玫瑰園”。
高平膺輕輕地冷笑一聲,稱那只是精神病人臆想的,鬼是不存在的事物,只有心虛者,才會捕風捉影,造就鬼的存在,相信有鬼,是幼稚和愚昧的。他說話的口氣非常認真,很有說服力與安慰性。葉婉也覺得相信鬼的存在很荒唐,就算有,也會被這裡的西式驅鬼器嚇走,在西方不是有一種說法,吸血鬼或者其他鬼,都害怕十字架。
“原來你在這裡。”張媽拿著一雙拖鞋走上陽臺,走到高平膺面前放下拖鞋抱歉地說,“真抱歉,我忙著收拾房間,都不知道樓下有客人來。剛剛何醫生跟我說,我才知道。二樓的客房就剩一間了,靠近洗手間,有點異味,而且房裡的椅子是壞的,因為平時都沒有人住,也就沒有修換。”
高平膺說了聲沒關係,只是住個兩三天而已。他也要住在這裡,葉婉在心裡驚訝了一下。今天突然到來的四個人,彷彿全都是被約好似的。張媽不再多說,表情呆板地離開陽臺,她好像被那兩封簽名信嚇著了,到現在還是神色慌張不安。葉婉甚至懷疑張媽剛才的話都是錯誤的,高平膺進來時樓下並沒有人,何醫生又怎麼知道的呢?
喝完咖啡後,高平膺在陽臺閒踱了一圈,最後站在背朝大門的那扇玻璃牆邊,凝視著樓下看了幾分鐘,似乎有什麼事物引起了他的思索。隨後,他提了個要求,讓葉婉給他介紹一下樓層房間和住宅裡的人,他想了解和熟悉一下這裡。雖然她也是剛來的人,不過還是願意給他做嚮導,現在的她,也算是這裡的半個主人。
四樓的特殊性,葉婉很鄭重地告訴客人。高平膺沒表示什麼,只是用詫異的神情看了看四樓。三樓的房間幾乎不需要介紹就可以一目瞭然,張媽在第三間房裡收拾著,那必定是沈家少爺的房間。第一間是女主人的房間,當中一間是沈家小姐的房間。走到二樓,葉婉依次給高平膺介紹了每間房間的主人,根據張媽說的,高平膺的房間只能是樓梯這邊的第三間房,那吳媚蘭一定是住在樓梯這邊的第二間房,因為第一間是沈華起的專用房。
兩人走到樓下,看見何俑坐在客廳裡看書,看到他們兩個人,禮貌地微笑了一下,高平膺也回了一個友好的微笑。一樓的房間沒什麼可值得介紹的,兩個人就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葉婉好奇地問何俑,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沒看到客人,怎麼知道有客人來了。
何俑富有感情的微笑又向她展現,祥和地告訴她未卜先知的秘密。家裡來了這麼多人,需要馬上添置吃的東西,所以下午張伯出去買東西,讓他幫著看一下門。客人來時,是他開的大門。現在張伯回來了,他進樓房裡沒看到客人,便詢問張媽。
“何醫生是哪家醫院的,怎麼會想到放棄醫院裡的工作,來這裡當私人醫生?”高平膺問何俑,他居然已經知道何俑的身份,看來他對住宅裡的人都有點了解。
“我以前是開私人心理諮詢室的,也學過精神科方面的知識。”何俑自慚形穢地說,“因為諮詢室開得不好,為了混口飯吃,所以就來這裡工作了。”
何俑的答覆,在葉婉聽來有點違心不誠實。他也很神秘,與高平膺一樣,都像藏著什麼目的。他們有著相似的年齡,相似的性格,不同的是他們的眼神,一個是平靜中帶著複雜,一個是明亮中帶著銳氣。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