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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兒童不宜的事不能做?
她說:既然準備分手,那就不要讓事情複雜化了。
康劍心又一次疼得糾了起來。
有一輛計程車過來了,依稀可以看出開車的是個女人,白雁開啟車門,上車,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康劍木然地回到臥室,頭枕著手,躺平在床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睡意。
茬他們的新婚之夜,她也曾這樣在這張床上孤枕難眠,那時她會想什麼呢?
被人忽略的失落感原來是這麼的痛苦。
她記起了在他向她提出交往時,她搖頭說“我不想過得太委屈”;在化妝室,她給他戴上丟失的婚戒,嬌嗔地說“以後不能再弄丟了哦”;在婚禮的廳門前,她抱著他,在他的肩頭說“謝謝你”……一幕一幕,一景一景,他記得清清楚楚,那時,她看著他時,眼瞳亮如星光,溫柔如水。
就是這樣一個在法律上被寫在他左邊的名字的女子,今夜,卻因為他,有家而不能呆。
這是她的“家”嗎?
康劍很清楚,在這場婚姻裡,她是一個盡職的妻子,他卻不是一個盡職的丈夫。他不是做不到盡職,而是不屑於去做,因為他想看到她失落,想看到她痛苦。
結果,失落的人是他,痛苦的人也是他。
她之所以還在忍受著他,是因為明年一月他那個城建布長競選。
這是她的善良,她的體貼,她的寬容,又何嘗不是她對他的施捨?多麼諷刺!
到了明年一月,他們真的分開了。康劍突然想到,她的名字將來會寫在另一個男人的左邊,會抱著另一個男人,啄吻他的唇,柔柔地喊他“領導”,給他做她的“獨門絕藝”,在這樣的夜裡,與他躺在一張床上,親密的纏綿……康劍猛地一哆嗦,直驚出一身冷汗。
他躍起身,拿起手機就撥。
“怎麼啦,領導?”白雁很快就接聽了。深夜裡,白雁的聲音是那麼清晰,那麼輕脆。
康劍鼻子一酸,沒有說話。白雁以為手機訊號不好,著急地“喂喂”兩聲: “領導,你聽得見嗎?”
“嗯。”康劍心裡沉沉的,好半天才擠出一個字。
“哦,聽見啦!一個人睡大床愜意吧!這麼熱的天,我還得和人家擠,恨死你。”
白雁依然笑得皮皮的,好象撒嬌一般。
他沒有笑,小心翼翼地棒著話筒, “到醫院了嗎?”
“早到了,剛剛還和同事一塊出去吃了碗刨冰。你怎麼還不睡?”
“就睡了。白雁……”
“呃?”
“粽子很好吃。”
白雁好象抽了口冷氣,半天沒答話。 “你……沒別的事了嗎?”她期期艾艾地問。
“明天下班,我去接你,我們一塊吃飯。”
“領導,明天,濱江,晴,最低氣溫十六度,最高氣溫三十度,東南風三到四級。”
他眨巴眨巴眼,搞不清什麼意思。
電話那端咯咯笑了起來, “明天,天不下紅雨的,領導,你就別嚇人了,我下班會自已回家的。”哪怕是最後一天,也要守護好自己的陣地,可不要讓李女士以為她是個逃兵。
電話就在她的笑聲中結束通話了。
他的心情一點也沒有因為這個電話好起來。她的語氣甜美,卻依然把自己守護得緊緊的,一口氣把他吹到了十萬八千里,她不稀罕他的示好。
康領導又碰了一鼻子的灰,在鬱悶而又失落中,凌晨時分,才合上了眼。
早晨下樓,站在樓梯口,就聞到一股子嗆鼻的麵疙瘩的味,這是吳嫂一年四季雷打不動的早餐,康劍的胃條件反射地痙攣了下。
吳嫂身強力壯,照顧李心霞,真是沒得挑,人也勤快,唯一的缺點就是不會做飯。
她原來住的那個村莊在東北的偏北角落裡,蔬菜少,常年吃的主食就是面。她會做饅頭,會做麵疙瘩,會烙餅,炒個菜,熬個湯,都貪大份,恨不得用臉盆上。李心霞也曾想好好培訓她,她就這方面不開竅。聽是聽了,做出來還一個樣。
李心霞無奈,也就放棄了她。康雲林是應酬多,正常不在家吃。外面有各種飯館,她要是吃煩了吳嫂的菜,就和吳嫂出去換個口味。
“劍劍,起來啦!”吳嫂搓著手,從廚房裡出來。
康劍點點頭,瞟了眼廚房裡的狼籍樣,皺了皺眉,給自己倒了杯涼水, “我媽媽醒了嗎?”
“在房間裡上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