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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兩個人總像隔了些什麼,便又無話可說。呆坐了一會兒,我就佈置了幾道點心讓他墊飢餓。
“這是什麼,沒見善姨做過。”他用筷子指了指一個碟子。
我夾了一塊到他的碗中,說:“這叫餚肉。是鎮江的一種特產。配上薑絲和香菜,蘸點香醋,味道十分好。”
他依照我說的試了試,說:“果然很好。怎麼沒見善姨拿出來過?”
我笑著說:“我也是慢慢才做的好的,以前做的不太好。何況,因為這道菜工序特別,其實並不適合給你們吃。”
“什麼工序?”
“這餚肉如此鮮美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在醃的時候,放了一點點硝。當然,只能是一點點。”
硝是一種劇毒。
弘時聽見我的話,並沒有任何懼怕的神色,依舊將餚肉送入口中。
我笑著說:“你不怕嗎?”
他垂下眼睛,低聲說:“善姨招待的就算真是毒藥我也會吃,何況是如此美味。”
我愣住了,不知道這句話的重心是在前半句還是在後半句。
“弘時,”我說,“你說什麼?”
他忽然燦爛的笑起來:“我是說,這樣的美味就算真是毒藥,我也願意吃下去。”
我便稍微放了一點心。
三天後,弘時成親了。
三個月後,李氏又為他納了兩門小妾。
因為他不肯與福晉圓房。
這件事情在他結婚的第二天早晨就很快被知道了。新娘被冷落在一邊,新郎和衣而睡。床褥非常整齊。
又有更詳細的說法,說弘時已經解開了新娘的外衣,但不知道為什麼,竟停住了手,沒有繼續下去。
頭幾天還好糊弄,結婚三個月,新娘卻依然是處子,這讓李氏開始著急了。園子裡也開始流言四起。園子外面的傳言則更加不堪。
最通常的一種說法是,雍親王的兒子是個同性戀。
但我知道不是。
*
弘時必然是個悲劇人物。雖然我自己很喜歡他。唯一讓我感到安慰的是,他答應過的事情會做到,他永遠都不會變壞。
這兩天一想到他就覺得心痛。
看到歷史上弘時確實也只有一妻兩妾,只有一個兒子,就覺得這背後似乎可以發展出某段欲罷不能的故事。於是就這樣寫了。
雪後·長生
我見過弘時的福晉。她是一個小巧的女人,有一雙過於銳利的眼睛,看我的目光大膽到肆無忌憚。
我立刻就明白了弘時為什麼不喜歡她。
“我聽說你是弘時最親近的長輩,幾乎人人都這麼說。可是很奇怪,我卻從沒有聽他自己提起過你。”在我們單獨見面的第二次,棟鄂氏就對我這樣說。
我低頭看茶盞中的絞股蘭舒展成一種奇怪的形狀,輕聲笑了說:“哦,是嗎?我不知道他原來還會跟你聊天呢。”
她的臉立刻漲紅了。
我不喜歡用這樣的尖刻去傷害人。但是我更不希望她傷害我和弘時——她過於敏銳,而且她並不愛弘時。
“最近兩位側室就要進門了,你也多擔待些。”我淡淡的將她打發走了。
故意忽略掉她怨憤的神色。
但是自弘時成親之後,我再沒有同弘時單獨相處過。
或許是他在故意躲著我。
少年人的心意很感人,我不是沒有一點感動。只是他終究會成為一個成熟的男人,我只不過是他生命中某種美好的遐想罷了。註定要過去,不可能長久。
想找機會告訴他。又擔心他從此不再相信我,會性格大變,做出一些無法挽回的錯事。
又覺得自己不會有這麼大的影響,也許這其中另有隱情。
左思右想之間,他的兩個偏房也進門了。
康熙五十八年末下了很大的雪。
冬天的時候,我喜歡在屋子裡燃上香,乾燥而且溫暖。有書看,有雪景賞,有好茶品。心情好到極致的時候,反而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前兩天聽說弘時和側福晉鍾氏同了房,我本來應該鬆一口氣,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聽起來卻有些像是嘆息。
被英俊聰明的年輕人愛慕,是會讓女人的虛榮滿足的。
即使像我這樣自以為洞悉自己的情感,還是會被撩撥起一些莫名的情愫,彷彿又回到初戀一樣。或許只是不想那麼快結束這樣一個好夢。
既然一切都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