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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別人說話時打斷他(她)是非常沒有禮貌的行為,可這個葉寒實在太囉嗦了,越扯越遠,最後竟扯到了她讀高中時候的事情上,壓根兒就把我問她什麼事忘得乾乾淨淨,跟《大話西遊》裡的唐僧實在有得一拼,我如果再不阻止的話,只怕她會說到幼兒園了。於是,我漲紅著臉,終於忍無可忍地打斷了她:“那個……葉寒,我……我問的是10年、20年前的事。”
她愣了一下,似乎才反應到這個問題上來,說:“哦,你是說那個事啊?到了晚上的時候,我聽師姐她們說的,你不知道,那個師姐說得可嚇人了……我以前總覺得這樣的事情最多就是在電視裡、小說裡才會看到,哪敢想變態連環血案會發生在自己的身邊呀……直到高敏出了事,我整個人都嚇懵了,我甚至想過轉校,但想到爸爸媽媽他們也不容易,轉校哪有那麼容易啊,我現在長大了,不應該讓爸爸媽媽為我操心才對,所以我只好硬著頭皮撐著,其實我每天都過得戰戰兢兢的,度日如年一樣,生怕學校裡突然發生什麼事,更怕兇手會找我……你知道嗎,我現在時時刻刻都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可千萬別犯下‘七宗罪’……” 。 想看書來
第一章 荷花池裡的嬰怨(8)
我在她接下來的那一堆廢話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再沒有比跟一個如此囉嗦的人說話更煩人的了,說來說去始終說不到一個重點,真的很難想像一個只有20歲的女孩子,竟比老太太還要囉嗦。
算了,看來從她這裡是問不到什麼的。於是,我假裝打了一個哈欠,翻過身去,面對著牆壁。
葉寒囉嗦完以後,突然往我身邊靠了靠,把我擠得就要帖到牆上去了,神經兮兮地說:“古小煙,你聽……”
我被她壓低的嗓音弄得全身哆嗦了一下:“聽什麼?”
葉寒抖了一下,將食指豎在唇間:“噓!”
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凝神聽著--的確,在萬籟寂靜中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斷斷續續的哭泣聲。
我還沒有聽清楚那哭聲來自何處,是男人還是女人發出來的,葉寒一把拉過了被單,縮了進去。
我再聽時,那哭聲卻又沒了。
幻覺?不可能的,葉寒剛剛也聽到了。
可如果不是幻覺,這三更半夜的……是誰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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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葉寒從被單裡探出頭,喘了幾口大氣,然後很小聲地在我耳邊說:“你聽到了嗎,古小煙,剛剛那是個小孩子在哭,我經常能聽到的。”說著,她抱住了我的胳膊。
我頓感奇怪:“哦?怎麼會有小孩子哭呢?”
她說:“嗯,你今天剛來所以不知道,咱們學校有很多很多的靈異事件,比如水房裡一到晚上12點以後水龍頭就會自動開啟;女生浴室裡經常三更半夜有人在洗澡;3號教學樓的3樓樓梯,超過晚上12點就會多出一個臺階,還有小樹林後面的荷花池裡的嬰怨……咱們剛剛聽到的小孩子哭聲,就是從荷花池飄來的,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想轉校吧?他們都在說高敏……是被鬼殺死的,還有10年、20年前的都是鬼魂作祟,你不知道……”
見她又準備囉嗦,我趕緊接住了她的話:“鬼魂作祟?”
她把聲音壓得更低了:“是啊,特別是荷花池裡的嬰怨,是所有靈異事件中最可怕的,當初建學校的時候,他們在挖荷花池時挖到了一具小孩子的骸骨,那副骸骨就埋在一棵很大的樹旁邊,骸骨的手裡還拿著一個晴天娃娃,很詭異的。還有那棵樹,誰也不知道它的樹齡有多久,只知道在建這所學校的時候它就有了,都說那是一棵樹精,以前還經常有人去荷花池那裡讀書啊、談戀愛啊什麼的,可後來總有些人在晚上看見一個拿著晴天娃娃的小孩子在那棵樹下跑來跑去。就在去年夏天,美術系的一個女孩子突然在那棵樹上吊死了,她不僅上吊,還把兩隻手的手腕割斷了,那血流得啊……嘖嘖,更讓人恐怖的是,在她的脖子上竟然掛著一個血跡斑斑的晴天娃娃……這之後,就再也沒人敢靠近荷花池了。”
我聽得全身發冷。我這個人有一點不好,就是別人跟我說什麼,我立馬就會在腦子裡構想,這不,一個拿著晴天娃娃的光屁股小孩,以及吊死在那棵樹上的女生就被推到了眼前,我甚至能順著這幅畫面天馬行空地構想出女生上吊割脈的全部過程,想得自己毛骨悚然。我忍不住問葉寒:“那個女孩子為什麼上了吊還要割脈呢?”在我看來,這種舉動無疑是多此一舉,還有點匪夷所思。
葉寒說:“誰知道啊,所以說是鬼魂作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