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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你能瞭解這樣的痛楚麼?
幾次夢裡我被自己排山倒海的喜悅震醒,某天他會不會注意我潮溼眼眶,瞭解這婉轉心痛,然後沒有意料地轉過頭,給我那盼了久得快要忘記的擁抱。會不會?會不會?
沒有,還是沒有。
若能天天陷入繁華夢境,這樣多好,這樣多好。
他揮袖凡花盡落,展顏間芳菲漫空。等待那藍二小姐的回執,而等來的訊息讓我不知該高興還是哀痛。沒想到那女子會如此惡毒,是的,我沒想到。
她將那封情書當作是笑料般展示,傳覽,譏嘲這個不得寵的皇子不自量力。
我站在他身後,見生靈比比枯萎,未入秋,對鋪天蓋地的怨恨和哀傷遍野的不甘,無能為力。看著他哭泣,看著他心痛,伸出手,卻硬生生無法觸及的衣角。他在海角邊寒冷,我在天涯畔奈何。
那次始料未及的眼淚,你知道讓我疼了多久……
這個曾經不羈的男子自此一蹶不振,流連勾欄,眾人不屑不齒他的放浪形骸,我,心疼不已,眼及他的一言一行,僅僅心疼。是的,他是我的王子,獨一無二,無可取代。任滄海桑田錯落變化,隨掌心新長糾纏曲線。當我過客也罷,親人也好,嶽眠若這個註定要讓我萬劫不復的男子還是我的獨一無二。
我開始給他寫信,以藍二小姐的身份,語句誠摯,深情豐沛,那些都是我深埋在心尖快要腐爛的話語啊,怎會不字裡行間繾綣情濃?我,只為拉他走出暗無天日。
和他約法三章,一、不見面;二、他必須有成;三、不準告訴他人。
若他一一允了。
果然那以後,若重新振作了起來,又可以再見他勤奮倚在花園裡的修長身影,又可以再聽聞纏繞悱惻的交頸琴曲,藏於花海中,用我無比鮮豔的心痛來灌溉這片乾裂的土地,這盛大的感情奠基。欣慰笑時,鹹澀淚水跌落。
也許這樣鴻雁傳書的日子是我最為快樂的,明知他那相偕之意不是為我,明知他那磐石無移不是對我,明知他那深情一眸不是看我,卻依然抵不過心裡對他的眷戀,哪怕自己凝目雙淚垂。是不是很傻?
白駒過隙。
曾經墨衣少年蛻變了所有狂妄,處事日漸沉穩,我以國母以及神女的身份扶持他坐上了至尊帝位,也許這是破落後位能為他唯一做的事情吧。
所有人詫異這個決定,大多人以為我會讓“親生兒子”登上寶座的。殺的一干人慌亂無頭緒,諸多押錯寶的牆頭草掉轉風向,悉數忘記了曾經的看低,涎著臉巴結若。那其中也包括我一直扮演的角色---藍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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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冬天就這樣措手不及的到來了。
停止與若的書信,我知道,那一椿夢已被紅塵輾盡,再無翻身之時,在沒有人發覺前,無聲離場,不留名姓。
響徹雲霄的雷霆夜,三生石上怕是早早刻下名字的少年醉了,眠若眠若……絕望又妖嬈地糾結成生死相依般的亂線,禁錮的枷鎖釋放,擁抱他溫暖狂亂的身體,我如蛇般極其媚行,此生傾盡所有溫柔,凝成嘴角永生不悔的決絕。他撫過的肩頭,那裡停駐了輪迴般的齒痕,緊握住手心最後一絲餘溫。
煉獄裡煎熬的我,見到了殷紅無比的彼岸。
或許那句話說的對吧,所有的結局都已寫好,所有的悲傷早已啟程。我用那依戀他的手接住命運拋來的殘忍劇本,眠若以為當日酒後亂性的女子是藍二小姐,那個女子,順理成章,披上那燒紅我眼的嫁衣,映紅了滿顏悽楚。
又回到那冰冷的黑暗,天堂地獄,一人往返。
鴛鴦巹、青絲挽、良辰美景,縱是我斷腸處……
第二日清晨,他來了。
依舊清俊的臉龐,我痴戀的眉宇不變。可已是人夫。我與他,塵埃落定,我心,裂開巨大的口,汩汩有鮮紅在流淌,血肉斑駁。
他問我,那日,可是你。啊,那是第一回不是叫我母后。
痛,撕筋剝骨,痛到深處,存憐憫。“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這,是我的回答。是與不是,皆翻滾於茫寂蒼穹中了。
緣散,虛空,捕風。
我輩雖痴,但也要留一分自尊。
正當我們眼神對峙時,“我”的親兒,也就是原來國母的親生子嗣--雨,脅迫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