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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外祖母是我外祖父東方相爺的繼室,自於樊家。後,與我孃親並非一母同生的大姨娘與我母親的表型相愛,嫁入了樊家。東方家與樊家,既有姑親,又有姨親,層層疊疊的,牽扯頗深。當年,先皇駕崩,東方相爺隨後薨世,新帝登基,多方勢力覬覦,朝局一度動盪。良親王曾受先帝臨終託付,為穩朝局,接受了當時手握京畿兵權的蘇変的提親,娶其女為正妃。但,在此前他與我娘已有婚約,若不是東方相爺猝然離世,早該完婚。我想,他們兩個原本也是相愛過的罷。只是在取捨之間,良親王取了他認為該取的,若事情僅到那一步,他倒也無可厚非。他娶妻之日,我娘帶著東方家離開元興城,回到鄉下,並請舅爺代為了結兩家婚約。只是……”
只是,有些人什麼都不想放,什麼都要得到。一個男子,在借婚姻抱住了想要保住的滯後,屢屢擾上輩他舍下的那人,先以情動,後以權謀。
“樊家為了不使我孃親被良親王所擾,設法送她去了遠處。良親王百般尋人不著,終於大怒,對樊家百般打壓逼迫,直至請了皇上聖旨。至此,還能如何?孃親不能坐視整個樊家為自己的一樁婚事陪葬,只得現身,嫁進了良親王府,做了側妃。在王府中,一個‘側’字,道盡一切。縱使人不逼,這天地理法,這皇家規矩也會逼,何況又怎麼沒人逼呢?逼她的人,都很聰明。一個不會膚淺到以正式之位壓人,充其量,在她面前很名正言順地公示正式之位所帶的所有名正言順的權益;一個則時不時以‘愛’為名,索要她的溫婉順從,勒索她曾經給予過的如水柔情。想我娘,曾是京城第一才女,孤標傲世,寧折不彎,被人以強權逼到那樣地步,驕傲被摧,尊嚴盡毀,如何還能還愛?”
曾擁有一切,又失去一切,女人處身那般境地,無愛無悲,無喜無憂,本以為就此一生。可是,上蒼不能放過。她腹中有孕,新的申明誕生。為了先後到的女兒與兒子,女人必須披上鎧甲,投入一場她所不屑的戰爭,偏偏……“第一胎生下女兒時,已有一子的正妃尚不覺有危機。第二胎,孃親與正妃同年生產,正妃先產一女,孃親得子。且此子方一落地,所得入侵寵愛即超了正妃之子。正妃不知受了哪位高人指教,與良親王發過一場口角後,姿態大變,對側妃之子視若已生,常抱到自己房內以已乳餵養,那孩子長到五六歲,還要時不時領與之同眠。其親耳親女因此生嫉,欺負那孩子,正妃含淚掌摑兒女,痛教兄弟姐妹間的親愛之道。在良親王眼裡,在所有人眼裡,正妃如此,可謂賢惠中的賢惠,慈悲中的慈悲。我娘若要阻攔正妃奪子,莫提那些壓在頭頂的教條理法,整個府裡的下人都會暗論她不知好歹,狹隘好妒。那兒子前探望孃親,有禮且生疏,我罵他不認親孃,他則指責娘為何不能與慈柔的大娘和睦相處,還把女兒教導得如此傲慢無禮……正妃實在是一個頂厲害的人,她奪走了別人的親生骨肉,享受著這塊骨肉的孺慕,博盡賢惠名聲,又以這塊親生骨肉刺痛生這塊骨肉的人。”
女人的確被刺痛了,痛到險不能活。每一回熱子探望過後離去,俱須臥床三日,不食不睡,形同死人。直到,女兒終忍不下去的痛苦咆嚎將她哭醒,讓她記起,她還有另一塊骨肉須她用盡全身氣力呵疼……“那等境況之下,孃親能做什麼呢?她若全然不顧地前去奪子,必定正如了別人的意,為自己落得妒婦之名同時,還未必能將親子奪回。縱奪得回,又如何面對親生兒子疏離淡漠的目光?若親生兒子在自己面前哭著要娘,要不是她這個孃的娘,情何以堪?她只得忍著抽骨般的痛,將自己對兒子的思念和親愛一寸寸淡化,一寸寸抽離。從此,她讓自己的世界只有女兒,眼中心中只有女兒,為了女兒,她忍受得了一切凌辱,哪怕主動親近自己並不想親近的男人,哪怕付出僅僅三十一歲的生命……”
……
月斜西天。城郊。一所破落廟宇內,一堆柴火燒得噼啪作響。
火畔,樊隱嶽以火棍挑著火勢,淡淡敘,從頭到末敘罷,面平如水,氣不長出。
她身側,吉祥哭得淚水漣漣,泣不成聲。
坐在門邊的柳持謙,無言無聲,無波無動,仿若不存於此界中。
“我今日說起這些,是為了讓吉祥明白我和他之間的恩怨原委。我改了相貌回到這天曆皇朝,自然是有事要做。我不指望獲得兆郡王的幫助,可請他莫成為我的阻礙。否則……”
“樊姐姐……”
“否則,你會如何?”柳持謙冷冷遞話問。
“我會親手送你……”她唇上忽揚笑弧,形如彎刀。“去陪娘。”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