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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搖首,恬淡一笑,“在娘有了月兒後,那些便不再重要了。娘只要親著月兒,抱著月兒,伴著月兒長大,再看著月兒尋到一個如意的歸處,這個世界給孃的,便足夠了。”
孃的話,幼女將懂未懂,但忽閃閃的明眸輕轉聰慧,脆聲道:“娘要月兒讀書習字,學琴學醫,學針黹學算學,就是為了讓月兒有一個如意歸處,是不是?”
“也是,也不是。”柔唇吻落愛女額心。“那些,都是為了讓月兒增長見識,開拓智慧。若有一日需要時,希望那些可以助我的月兒活下去。月兒是孃的一切,只有月兒快樂安穩,娘才有快樂安穩,明白麼?”
還是似懂非懂呢。但娘要月兒快樂,月兒聽懂了。她連連點頭,甜甜泛笑,“月兒會聽孃的話,會讀書習字,學琴學醫,還會快樂安穩的活著,娘也要快樂安穩的活著!”
婦人展顏,“我的小月兒,好乖呢。”
院門處,一個錦袍玉靴的男子負手步入,一眼望見花中母女時,眼中漾笑,快步趨。
“娘,月兒已經長大了哦,不會再讓王妃的女兒欺負月兒,娘不要再擔心,月兒不想娘為了這個去找爹。”
“月兒不想娘去見爹麼?”
“月兒當然希望爹喜歡娘,娘喜歡爹,可是,娘不喜歡吶。娘每一次去找爹,都好不快樂,每一次回,都要泡上寶田的澡,把身上的皮搓破了才行。月兒不想娘那樣,娘不快樂,月兒也不快樂。”
男子步履僵止,臉色青白。
“好月兒……你下一回遇上王妃的女兒,能躲則躲,若實在躲不開,向她叩一個頭又如何呢?”
不想反駁孃的話,也不想給那個異母姐姐叩頭,幼女道:“月兒從今日起,不止要學娘教給月兒的功課,還要去找侍衛陳大哥學拳腳,月兒一定要把那個不講理的郡主打上一通,要她不敢再欺負月兒!”
“不行。你去學拳腳,娘不反對,但不能去打郡主。你在這府裡的地位,低於她,她打了你,頂多受一通訓叱,你若打了她,會受家法處置。那些家法,有荊條,有鞭子,打在身上,遠遠透過她的一拳一腳。若哪一邊都躲不開,娘寧願你受她的拳腳。”
“這就是‘兩害相權取其輕’麼,娘?”
“是,當傷害不能避免,只能如此。”
“那月兒會把傷害避開,不要人傷害月兒,月兒不受傷害,娘就不會心疼難過。”
“月兒,我的好月兒,若沒有你,孃的人生該是多麼蒼白無趣……”
男子的雙足,沒有邁進那方世界。因為,那裡並不需要他。
不管他將自己放得如何卑微,哪怕僅是她一個真心笑顏,一句軟語溫存,都成奢求。她將那個世界牢牢向他封閉,她每一次主動示好,每一次給他的銷魂歡愉,都是為了她世界裡唯一的允許進駐的女兒,她甚至連他們的兒子都拒之於門外……如粗辜負他的一個女人,他到底為什麼還當珍寶般的捧在心裡?
男子轉身。
正如他所想的,自始至終,他的到與離去,母女兩個都不曾察覺。他們的世界,的確只有她們兩個便夠了。
但是,母親總要離開,女兒總要長大,在母親離開女兒的若干年後,長大的女兒在一日驀然想起,母親要求她的,原如此之少。快樂,母親只是要她快樂而已。
逐一
元興城。
久違的都成繁華,久違的萬闕宮城。
闊別的飛角流簷,闊別的雕樑畫棟。
元興畢竟是元興,佔著中原天下傳承了千年的文明之利,佔著帝王家百餘載的龍氣惠庇,當熱不讓做就了天下第一城,享盡天下人的追慕嚮往,驚歎臣服。
取喬三孃的藥粉使臉、頸、手盡作土黃之色,削樑上君的鬍鬚沾上眉額製成兩道虯結粗眉,眼臉飾成腫,唇色如醬,頂著如此一張面孔,負著羲國南院大王特使身份,樊隱嶽重回元興城。下榻驛館以,三日小宴,五日大宴,邀約未斷,她細品著一出出細苛微求的講究,旁觀著一幕幕炫耀奢華的排場,心境平若秋湖。
她曾如此渴望回到這裡,回到這個***了她想拉著的同沉地獄者的地方,夢中預演過百餘回,每一回都心焦若渴,幾不能待。當真回了,反而僅是平靜。
哪怕,與她面面相對的,是生她的另一人。
“樊特使代羲國南院大王為我天曆太后祝壽而,路長途乏,舟車勞頓,本王敬樊特使。”良親王柳遠州高舉觥籌,盛盡地主之誼。
“良親王客氣。南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