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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細凝良久,“果然是万俟書的筆跡,難為你了,居然能摹寫如此神似,足以以假亂真,只怕万俟書本人也不能分辨真偽。”
蘇子禎急喊,“皇上,是假的啊,這賤民給您看的是假的!草民當時給他用臨摹的,是從万俟書交給版印書坊的書稿上剪湊拼接起的東西,用完了草民就給毀了,哪可能留到現在?這賤民欺君……”
滿堂,鴉雀無聲。
逐五九
情急失智,弄巧成拙,在蘇子禎那樣石破天驚的一嗓後,蘇家人知大勢已去,盡頹然委地。至此,此案已可告罄。
正當這際,良親王押著遠道進京的鎮南大將軍賀天照到。
賀天照副將供述,將軍此行,明為進京面聖,暗為助蘇家舉事。意在趁面聖之時挾制天子,所帶親軍攻下萬闕宮,駐守城外兵馬同時攻佔四門,領省幾大營中的蘇家聞訊後則以勤王之名發動軍變,***京城……這一謀驚天大計,原是天衣無縫。功敗垂成,紕在何處?
蘇子禎怨毒眸線鎖向兆郡王,“柳持謙,你以為你從此就能得意了是不是?你那點狼子野心,以為無人看透你?你豈是個能容人在你頭頂頤指氣使的主兒?你早晚也成了別人的刀下之俎!”
“不勞費心。”柳持謙拱手。
“哈哈哈,皇上您忘了,這良親王也算是我蘇家的女婿,是不是一併誅了九族了事?哈哈哈,算算去,你們皇家也在我蘇家九族之內吶,哈哈哈……”
一個失敗者肆意恣語,已不能改變失敗結局。卻能在聽者心壤撇下疑猜之種,只待適宜的光與水,即會破土而出,茁出參天大樹。
茲此,密佈的蘇家被連根撥起,重返處斬,輕犯發配。此後百年內,天曆皇朝****中,無論京城地方,都難覓蘇姓。
因之,有歌諺:蘇家人,太囂張,子子孫孫盡遭殃。蘇姓人,要做官,改了蘇姓方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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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持謙初時以為,以蘇家人的狡賴善辯,這場官司必定耗時彌久。了結得如此迅疾利當,不在柳持謙預料之內。而能有這般成效,他自然曉得與一人干係重大,密不可分。
“你讓我給父王的那包是什麼東西?讓那個副將乖乖就招了供?”他問樊隱嶽。
“一包惑人心智的失心粉。”
“這些年你究竟學了什麼?”
“自保之道。”
“何止自保?利而無形,風不見影,皆是攻擊之道,這些,娘教不了你。”
“兆郡王打聽這些,是想我把教我這些的師父推薦給你麼?”
“我想問,你在學這些的時候,可曾把我想成過你的敵人?”
“兆郡王認為呢?”
“我不想和你成為敵人。”
樊隱嶽淡哂,“真讓人感動。”
“這句話,我只說這一次。”柳持謙神情凝肅。“我不想和你成為敵人,這是我心底之話。在這世上,你是與我血脈連得最近的人,倘使連你也成了敵人,難道是要我與全天下為敵麼?我向前走,是為了讓自己過得更好,而不是更壞。”
樊隱嶽凝眉微忡。
“王爺,章公公到了,宣您進宮。”
小廝報,柳持謙起身整衣,又聽得,“章公公還說,請您一定帶著那個叫何慕然的書生進宮。”
嗯?兩人皆一怔。
“章公公還說,要那書生莫害怕,皇上喜歡人才,有好事給他。”
好事?皇家的好事,無非重賞高封。
柳持謙領著重新頂了何慕然面具的樊隱嶽進宮,待回府,獲賞的黃金珠翠熠熠生輝。書生何慕然居然鯉躍龍門,受封太子侍應。
所謂太子侍應,侍筆墨,撰文書,太子身側的文職之事,雖不在天曆朝品階誥官之內,但能成儲君身側之人,只須照應得當,未不悉前程光明。在許多人眼中,的確是是實實在在的好事一樁。
在樊隱嶽眼裡,也樂於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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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有始,亦有終。走到終時,生前縱有廣廈萬千,此刻不過棺槨六尺。若墳前有人願灑以黃土一抷,也算上一場善終。
“關先生,你的母親死了,為何不見你悲傷?”
“你怎知我不悲傷?”
“你連淚也沒有落。”
“只有淚能代表悲傷麼?”
“關先生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