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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蘭靦腆一笑,含糊應道:“謝謝你,我現在自覺已經痊癒了。”
玉桃又道:“老教主正惦掛教主著呢!特意叫我來看看,要是教主醒了,她老人家立刻就要過來看望教主。”
徐文蘭忙道:“不必了,她老人家行動不便,歇會兒我自會去請安。”
玉桃咯咯笑了起來,道:“教主今天怎麼客氣起來?以前對待咱們下人,一向不多搭理,到底是出去逛了一次,竟比從前知禮得多了。”
她一面說著,一面遊目四顧,目光灼灼,彷彿在搜尋什麼東西,俏目瀏向壁上懸掛匕首的地方,忽然“卟嗤”一笑。
曉梅臉色過變,腳下疾移,欺近一步,問:“姐姐笑什麼?”
玉桃揚揚黛眉,笑道:‘’我忽然想到那天和廚房裡傻姐兒在湖邊捉到一隻肥胖的野鴨子,兩個人商量好,別讓姐姐們知道,偷偷煮熟了下酒,我還特意叮囑她宰鴨的時候:‘出手要快,別讓它叫出聲來。’偏是傻妞兒笨手笨腳,殺了一刀,那鴨子就滿房亂叫亂飛,吵得連老教主也聽見了------。”
徐文蘭和曉梅聽到這裡,不約而同,心頭猛震。
玉桃語聲忽住,嬌軀一閃,人已飄到房門口,輕笑道:“盡顧說話,老教主正立等回報裡!我這就先走一步,教主隨後請早些過來。”說到最後幾句,笑聲漸去漸遠,消失在長廊盡頭。
徐文蘭面如土色,駭然道:“她已經偷聽到我們對話,這一去,必然飛報花月娘,這……。這可怎麼辦呢?”
曉梅也亂了主意,哇地哭出聲來,掩面道:“姑娘,是我害了你——。”
徐文蘭道:“剛才你怎麼忘了動手?咱們兩人截住她,未必會讓她奪門逃去!”
曉梅痛哭地搖搖頭,道:“她跟我平時最知心要好,叫我一時狠不下心—一。”
徐文蘭道:“你們既然要好,依你看,她會不會去向花月娘告密?”
曉梅搖搖頭,道:“咱們都是被毒害脅持的可憐蟲,誰也不敢公然叛離,她是否念平時交情,就很難說了。”
徐文蘭掀被而起,急聲道:“咱們難道就這樣等死不成?走,索性去尋那花月娘拼一拼,運氣好奪得解藥,一同逃生,運氣不好,臨死也找幾個墊背的。“曉梅連忙攔住,泣道:“千萬魯莽不得,此地是萬毒教總壇,宛如龍潭虎穴,姑娘人單勢孤,決然難以成功—一。”
徐文蘭道:“行藏已露,不這樣,又怎麼辦呢?”曉梅咬咬牙道:“姑娘暫請在房裡候我一盞茶時間,讓我設法盜取解藥,婢子知道島上有一處秘道,勢迫之際,寧拼毒發慘死,也要護送姑娘逃出島去。”徐文蘭道。“我和你一起去,也好助你盜藥。”
曉梅堅毅地搖頭道:“不用了!你的身份不同,反易惹人疑心。”說著,匆匆抹乾淚水,便掩門而去。
徐文蘭在房中獨自焦急地走來走去,他雖不畏死,卻不甘心就這樣束手受縛,何況她還有一樁難以排遣的沉痛心事,如果不能替韋松查明殺父仇人,以證自己無辜,就是死了,也難瞑目。
躁急的時候,時間好像過得特別慢,曉梅要她等候一盞熱茶時間,但這盞茶的剎那,在她的感觸上,竟像比十年百年更長。
她一會兒躡足潛到房門口,側耳傾聽動靜,一會兒又悄悄掩在窗後,舔破窗紙,向外偷窺。
臨窗之處,有一張書桌,靠牆更有一列書櫥,徐文蘭偶爾目光掃過書桌,忽然發現有一本薄薄的小冊子,斜置案頭,已經翻過數頁,那掀開的一頁上,畫著一幅圖畫。
她順手拿起書來,見畫上是一處山谷,兩側奇峰高聳,中央有條狹道,空際飄舞著點點花瓣,畫側有一句詩,寫著:“飛花伴紅泥,蕭索碧藍天。”
徐文蘭翻過封面,卻是“碧羅秘冊”四個字,心中微微一動,連忙塞進懷裡。剛將書本藏好,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震耳怪笑,道:“貞丫頭,已經全好了嗎?”
徐文蘭迅速扭頭望去,卻見那性情粗暴的老婆子古秋霞,正拄著鋼拐,緩步踱進房來。
當下不禁心頭~陣狂跳,連忙堆笑答道:“已經好啦。”
古秋霞咧著一張大嘴,哈哈笑道:“我說哩!什麼臭小子,區區一掌就能傷得了咱們貞丫頭嗎?那些小蹄子見風就是雨,偏把那臭小子說得成了天上雷公,海里龍王—一。”
徐文蘭心裡對這位老婆子十分寒懼,不敢多說,默默踱到榻邊。
古秋霞鋼拐篤篤連聲,緊緊也跟了過來,關切地道;“來,貞丫頭,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