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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古秋霞正與她依偎而坐,絕未防備,要是徐文蘭突起發難,可說很易得手,但她卻為了未得曉梅訊息,遲遲不敢妄動。
又過了半晌,古秋霞兀目嘮叨不休,並無離去的意思,長廊上,忽然傳來急促的步履之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眨眼已進房門,徐文蘭一顆心,險些要從口腔裡跳出來,假作親熱之狀,手指已暗暗搭在古秋霞“曲池”穴上!
她的意思,一旦曉梅已經盜得解藥,便準備立刻下手製住這粗魯厲害的老婆子,先除去一個勁敵。
驀然間,房門“呀”地推開,一個人氣急敗壞的衝了過來。
徐文蘭正要運勁落指,立下煞手,誰知目光一掠那撞進房來的人,心中登時一陣涼,連忙鬆手站起身來——。
原來那人並不是曉梅,卻是玉桃。
玉桃顯然末料到古秋霞也在房中,一腳撞進房來,臉色蘧然立變,似有說不出的驚愕和意外。
但她略作尋思,面上剎時又恢復了常態,舉手拍著胸腔,笑著道:“唉呀!我的古奶奶,哪裡沒尋遍,你老人家卻躲在這兒?”
古秋霞正向徐文蘭傾吐著心事,說得上勁,忽被玉桃打斷了話頭,心裡大感不悅,沉著臉道:“找我老婆子幹什麼?”玉桃道:”我哪兒敢驚動你老人家,是老教主傳下來的話。
說是有件過世老爺留下的字畫,不知收在哪一口箱子裡,要請古奶奶去找一找。“古秋霞沉吟道:“什麼字畫?老爺除了毒經毒典,沒有第二本寫字的書本,什麼時候又鑽出一件字畫來了?”
玉桃笑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老教主一定說有,大約總是有的,只好辛苦古奶奶一趟了。”古秋霞十分不情願地站了起來,猶自依依不捨向徐文蘭道:“新傷初愈,記住要多靜養些時候,姆娘去去就來,還是咱們娘兒們說說話,解悶兒。”鋼拐狠狠一頓,舉步離了繡榻,玉桃連忙上前道:“古奶奶,我攙著你老人家—一。”
古秋霞一摔手,道:“躲開,我老人家比誰都健朗,誰稀罕你攙。”
玉桃也不生氣,笑盈盈側身讓路,待古秋霞從身前擦身剛過,突然閃電般疾探左手,飛出一掌,直襲她背上“背心”大穴。
這一掌,變起倉促,不但古秋霞絕不防範,連繡榻前的徐文蘭也大出意外,險些駭極驚撥出聲——。
然而,那古秋霞一身武功,果然非同小可,在這種全然無備的情形下,玉桃掌勢方落,她那裡警覺立生,腳下快如電光石火向側橫跨一大步,鋼拐順勢反手揮出,叱道:“玉桃,你——。”
“你”字才出口,玉桃竟一橫心欺身而上,左掌變劈為推,硬接那反掃過來的鋼拐,右手卻貫足真力,一招“乘浪推舟‘,疾送而出。
掌落拐至,只聽一連兩聲悶哼,古秋霞直被一掌劈得前衝數尺,栽翻地上,玉桃倒退三步,臉上蒼白;一條右臂已被齊肘打斷。
陣陣冷汗,從她額角上簌簌而落,眼中淚水滾動;可見斷臂之痛,痛徹心肺,但她屹立未動,只是舉起右手,抹去額角上汗珠,然後卻用迅捷矯健的手法,把重傷倒地的古秋霞,拖塞在繡榻下面。
徐文蘭眼睜睜目睹這突然的異變,這時才漸漸恢復了知覺,輕聲問道:“你一一你這是為什麼?‘玉桃從壁上摘下兩柄長劍,一柄遞給徐文蘭,一柄自己握在手裡,沉聲道:”徐姑娘,請跟我來。”
徐文蘭聽她竟然一口叫出自己姓氏,更是一驚,道:“你怎會知道——。”
玉桃搶著道:“事已急迫,無暇詳述,曉梅盜藥被人發覺,已經身負重傷,我是特來引你逃生去的。”徐文蘭聽了這話,心膽俱裂,忙將劍藏肘後,跟著玉桃。疾步出房。
長廊上靜悄悄地,未見有人,玉桃快步繞過廊簾,向徐文蘭招招手,便徑向園中一堆花叢後奔去。
此時天色不過正午,驕陽當空,絕難有隱蔽的地方可以掩藏身形,她們這樣光天化日之下,持劍硬闖,委實危險萬分。
徐文蘭提心吊膽閃過花園,尚幸無人發現。兩人穿花越池,又繞過一座亂石堆成的假山,一路疾步如飛,毫未稍停。
奔了一陣,已到花園深處,她實在忍不住,低聲叫道:“玉桃姑娘,咱們現在到哪兒去?”
玉批聞言停了腳步,長嘆了一聲,答道:“曉梅形跡已盡,你焉能存身下去,這花園後有一條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