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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松心知這人便是當年名震武林的祁連鬼叟,當下一頓雙腳,貼地疾掠,徑自飛人洞口。
五指一搭鬼叟脈門,只覺他體內真氣業已散透內腑,此時胸腔中淤血下行,滲人脈門,性命已奄奄一息。
馬玉龍焦急地問:“韋兄,你看他老人家還有救麼?”
韋松劍眉深鎖,搖搖頭道:“他心脈已斷,真氣破散,加以從前鍛練陽亢之力,體內氣如烈火,要是隻這般倒懸在洞頂,尚可保全丹田不被淤血侵蝕,但是這一妄運真氣,穴道崩裂,再也控制不住體中熱血亂竄了。”
馬玉龍霍然驚道:“韋兄是說,已經不能救治了?”
韋松肅容道:“能否迴天有術,此時尚難遽斷,且讓小弟姑妄一試如何?”
馬玉龍連連點頭道:“韋兄快請動手,只要能留住師祖性命,別說小弟,便是家師,也將終生感戴韋兄厚恩。”
韋松點頭道:“如此,小弟就放手一試,但行功之際,決不能有外人干擾,馬兄請在洞口護法,最少十二個時辰之內,不能放任何人進來。小弟初習逆天大法,火候尚淺,一旦有人驚攪,於令師用和小弟都將蒙受極大不利。”
馬玉龍只是連連點頭不已,含著兩眶眼淚,退出洞外,將大石移回洞口,自己卻盤膝坐在草坪上。
韋松運起神力,先把石桌搬到祁連鬼叟身下,然後抽出佩劍,用劍尖挑破鬼叟衣襟,雙掌虛按住他左右胸“府臺”、“庫房”二穴,深吸一口真氣,內力左出右入,迴圈而生。
過了半個時辰,祁連鬼叟面上赤紅漸退,但卻在腦後“玉枕”穴旁三分之處,隆起一個大如鵝卵的血紅肉球。
韋松左掌突地抽回,劍尖一揚,刺在那肉球之上。
只聽“嗤”地一聲輕響,一股膿腥撲鼻的汙血,灑灑而落,流得韋松下裳盡是血汙,奇惡臭味,衝入欲嘔。
韋松並不移動,坐在石桌上,左手鬆了長劍,駢指如戟,連點了鬼叟頸前項後三處穴道,膿血漸漸流止,祁連鬼叟也發出一聲極低的呻吟!
到這時候,韋松才輕輕哼了一口氣,左手上移,按著丹田,閉目運起“逆天大法”來—
一
口 口 口
時間在寂靜中緩緩流過,漸漸天色大亮,一輪紅日,爬上了東方山頭。
馬玉龍靜坐洞口,全神注意著洞中任何聲息,此時,山雀鳥復甦,吱吱喳喳叫個不停,而石洞中,卻絕無一絲聲響。
他雖然有些擔心,但倒並不驚怕,說不出什麼原因,自從一見韋松,他就對他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好感,直覺他並不是個輕於承諾的人,一旦應允下來,必有相當把握能夠辦到。
枯坐無聊,漸涉冥想;這不是很奇怪的事嗎?韋松和劍聖徐昌乃是姻親,而師祖卻將徐昌恨之人骨,想不到如今竟全仗仇家親人,來挽救自己的性命。
正想著,突聽遠處傳來一聲呼叫:“龍兒!龍兒!”
馬玉龍臉色立變,霍地從草坪上跳了起來,心急道:“不好!師父來了。”
這念頭尚未轉完,一條人影已出現在竹橋上。
馬玉龍心念電轉,忖道:不!暫時不能讓她老人家知道洞內的事。
於是,一長身,搶先迎了上前,應道:“師父,徒兒在這兒。”
韓婆子手裡捧著一隻巨大的花盆,盆中栽著一株三尺高下的奇花,喜孜孜跨過小橋,笑道:“孩子,叫為師哪兒不找遍,原來卻在這兒,正好!正好!”
一揚手中花盆,問道:“快來看,這是什麼東西?”
馬玉龍連忙陪笑道:“這是返魂香嗎?”
韓婆子用力點點頭,道:“正是呢!歐陽兄弟雖然奸猾,到底被為師把這寶貝先*出來了。你在這兒正好,事不宜遲,趁午時之前,相助為師,替你師祖療治宿傷—一”
馬玉龍聽了一驚,道:“就是現在麼?”
韓婆子笑道:“自然越快越妙,這東西得來不易,歐陽雙煞本不情願先獻出返魂香,被為師立*不過,用一塊‘鬼頭令’換了來。”
馬玉龍駭然道:“師父已將‘鬼頭令’給了雙煞?”
韓婆子道:“那有什麼關係,鬼頭令只是當年你師祖和巫山追魂婆、哀牢山獨腳鬼王三人合設信物,事隔多年,未聞他們重出江湖,想來早已作古,給了他們諒也無甚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