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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也—一”
百練現士沉聲道;“不許多說,你若尚以南嶽門人為榮,從速自斷心脈,廢去武功,立即返回行山,從此深山思過,清泉茅屋,松濤雲海,度卻殘生,為師體念你十年苦學,師徒情厚,答應你仍然身列南嶽門培,你還有什麼不願意的?”
韋松聲淚俱下說道:“恩師十年耳提面命,松兒長記在心,未嘗片到或忘,奉命省親高山,也未嘗敢逾份半分,損及師門聲譽,但是—一”
百練羽士目中精光,陡射斷喝道:“你既知師門思重,就該進命行事,哪有許多狡辯之辭?”
韋松聽了這話,心如刀割,垂下頭來,道:“松兒謹迎恩師嚴命。”
說罷,跪在地上,向百練羽士和神手頭防恭恭敬敬叩了三個頭,左腿一提,將下襟抖蓋在膝蓋上,襟角翻轉,然後,伸出右手,指如龍頭上翅,力貫指尖,天對準自己心窩,滿面熱淚,進如滾滾長河。
他這番蓋膝掩神的舉動,正是初人師門領受師恩列入南嶽門下時所行禮數,從那時開始,他,從一個平凡純真的孩子,叩拜師門.踏人武人疆域,其心情自是欣喜狂熱虔誠而興奮。
但如今,他未得一語申辯的機會,便被嚴命自廢武功,師恩浩大,他固然不敢不遵,可是當他重行這番札數和規矩,卻等於最後辭謝師門重思,從此退出武林,其心情之沉痛悽慘,自是與從前泅然而異了。
滿腹委屈,雙肩血仇,已往的壯志,未來的孤寂,這一剎那,都如逝去不復回的年華,盡化作滾滾熱流,漫過眼簾,奔放在他木然痴呆的面頰上。
淚水,是威澀的,但若與他此時心中的苦澀相較。又算得了什麼?
一股顫抖的真力,緩緩從丹田上行,象重樓,過紫府,力道全都聚集在翹起的拇指之上,使指端呈現出輕微的跳動。
韋松最後一次仰起臉來,想再看看師父,百練羽士頭一扭,故作透視遠處,但只這一剎那,韋松已看到他眼中晶瑩盈眶的淚光。
他一咬鋼牙,曲肘向懷裡一收,指尖正要撒向心窩‘七坎’大穴,暮聽得馬夢真驚叫道:“韋公子,你忘了百忍師太和客棧中的死傷之人了麼?”
韋松猛地從心底泛起一陣寒意,指尖停留在心脈之前,顫聲求告道:“師父!師父,你老人家能不能容松兒再說一句話?”
百練羽土並未回頭,僅幽幽答道:“南嶽弟子唯知師命如山,不知巧辯全命。”
韋松點點頭,舉目掃了馬夢真一眼,猛可指尖反戳,重重點在‘七坎’穴上。
指力透穴而過,耳中嘶然長鳴,兩眼一陣花,真氣已破。
隨著他指尖的點落,馬夢真掩面失聲,百練羽士和神手頭陀不約而同渾身一震,東方小虎、魯克昌、苗真,卻黯然垂下頭去。
他(她)們幾乎全未料到,韋松果真會為了表明心跡,自斷的心脈,廢去了全身難得的武動。
一指之力,雖非幹鈞一發,但是,卻包含了若許委屈和血淚,設非他耿耿此心,可對日月,設非他甘心以這超人毅力,來換取對汙名的洗刷,他焉肯在這種情形下,含淚廢去全身功力?
指尖落時,真力盡破,從此,他重又變成一個平凡的俗夫,但這一指,卻像是戳在在場每一個人心頭,使他們既驚又愕,茫然有如失落了什麼?
這一瞬間,大家的呼吸都突然停止了。
韋鬆緩緩垂下手臂,無力地頓坐在地上,好一會,才長長吁了一口氣,心潮竟相反地變得平靜如死,他盡到了所有的努力,從此恩恩怨怨,都離他遠去,他彷彿居然從囂嚷的紅塵,又變成倍懂無知的嬰兒。
又過了好一會,百練羽士才本然地回過頭來,當他一眼看見韋松蒼白的面容,失神的眸子,頓時心酸難禁,熱淚進流,舉步而上,探手將韋松從地上扶起,咽哽道:“孩子,做得好!不愧是我南嶽門下—一”
下面的話,他已無法再說,兩臂一收,將韋鬆緊緊摟在懷裡,不住地輕輕撫摸著他那凌亂的短髮。
愛憐之情,溢於言表,他固然自知這樣做得過分,但是,卻因損失了愛徒一身武功,為衡山門中換來光比日月的清譽,在他來說,傷感和慰藉是參半的。
韋松反而綻出純真的笑容,虔誠地道:“師父,你老人家答應仍然收容松兒嗎?”
百練羽土老淚縱橫,不住點頭道:“好孩子,為師知道你不會叛師欺祖,做那反覆無義的小人,但是,你如今滿身惡名,除了師父一個人,天下誰能信你呢?孩子,你不怪師父*
你過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