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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續心脈,恢復失去的內力,不但如此,家父更願將本島獨門武功相授,使韋兄成為武林中絕頂高人—一”
他說得口沫橫飛,滔滔不絕,韋松聽在耳裡,卻越來越愫然驚心。
暗想,自己來到三聖島,不過兩天,霍氏父子對自己的態度,前後已反覆過三四次,時而視之如囚徒,時而待之如貴賓,由此可見,霍氏父子陰懷詭謀,絕非虛言了。
既然他們已存反叛之心,大可一刀殺了自己,為什麼又這般故似親密呢?
越是表面親密,也許用心就越是毒辣。
韋松愫然驚覺,連忙截口問道;“賢父如此錯愛,實令在下問心難安,霍兄如有須用在下之處,敬請明言,只要力之所及,自當效勞。”
霍劍飛立刻浮現出詭異的笑容。連點頭道:“韋兄不愧聰明人,當真是玲瓏心竅,一點就透,實不相瞞,小弟有一事相托,要請韋兄鼎力相助。”
韋松暗自冷笑忖道:果然不出所料。臉上卻故作誠摯,道:“霍兄只管吩咐。”
霍劍飛從懷中取出一隻小巧精緻的象牙小盒,輕輕放在桌上,低聲說道:“這隻象牙小盒,乃藍師妹閨房中存放心愛物件的盒子,韋兄請妥為收藏,但千萬不可私自掀啟盒蓋。今三更時侯,家父當再稟告三位島主,就說適有便船,將送韋兄離島,但是,韋兄因在中原與藍師妹相遇時,藍師妹曾託韋兄帶來一隻小盒,囑託必須面呈島主,你既然即將離去,故而懇請當面向島主辭行,兼呈託帶之物—一”
他話尚未完,韋松已駭然岔口道:“什麼?今夜三更?藍姑娘託在下帶來一隻小盒,要面呈島主?霍兄說的,就是這一隻象牙小盒嗎?”
霍劍飛笑道:“不錯,正是這隻小盒。”語音一變,冷冷又道:“島主對藍師妹素來喜愛,聞說有物面呈,必然會應允再見韋兄一面,那時候,韋兄就將這隻小盒,當面呈交三位島主,其他的事,就不必韋兄費心了。”
韋松聽罷,登時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他目不轉瞬望著那隻精緻的盒兒,心裡既驚又怕,思潮紛湧,不用猜,盒中必定藏著什麼毒物或陰謀,霍氏父子欲借他之手,暗害三聖,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事。
但他膽心的,是時間上的匆促,三聖約他今夜三更再於密室唔面,而霍劍飛也約他三更的時候,假稱辭行,面呈象牙小盒,要是這訊息不能立即送達後宮,一時被霍劍飛挾持行事,他已失去反抗的力量,三至也未能及時打通阻塞的“七坎”重穴,霍氏父子無人能制,那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他萬想不到霍氏父子竟會發動得這麼早,而且,會惡毒地要他下手,是以,只顧驚慌駭詫,竟不知應不應該答應。
霍劍飛見他怔忡不語,頓感不悅,冷冷道:“韋兄敢情是不願意嗎?”
韋松忙道:“啊!不!在下的意思,正因不知霍兄怎會突然要在下呈交這隻小盒?因為—一因為,藍姑娘實際並沒有—一”
霍劍飛霍地冷笑一聲,道:“這個韋兄就不必多問了,反正事成之後,自有你數不盡的好處,事若不成,於韋兄也沒甚不利,小弟言盡於此,其實也由不得韋兄不肯。”
立罷,站起身來,傲慢地又加了一句!
“三更時候,小弟再來相請。”便揚長自去了。
霍劍飛去後,韋松暗罵不已,心道:好個叛師欺祖的狗賊,姓韋的豈是貪生畏死之人,這一次,算你們父子走了眼,韋松拼卻一死,也不會為虎作倀,於這無恥的勾當—一想到這裡,一把抓起那隻象牙小盒,便欲向牆上摔去。
誰知手才觸及盒面,倏忽間人影一閃,一個人悄沒聲息低頭而入,卻是楊紫英。
韋松大喜,不覺脫口道:“姑娘來得正好——”
楊紫英突然以目示意,自行低頭收拾殘餚盤盞,韋松一回頭,才見一個挎刀大漢,正倚在房門口。
那挎刀大漢一臉淫邪奸笑,冷聲道:“正好如何?難不成韋公子還有意叫她到房裡去溫存一番?”
楊紫英粉面登時緋紅,怒目嬌嗔道:”趙老大,請你嘴裡放乾淨些!”
持刀大漢越發得意地哈哈笑道:“啊喲!我的楊姑娘,瞧你那份三貞九烈的模樣。說句不怕你臉紅的話,姓趙的早看出你心裡的鬼念頭了,平時咱們摸一下也不肯,這兩日盡跟這臭小子眉來眼去,你是想他帶你去尋你那主兒麼?老實對你說,那是空心湯圓,早死了這條心。”
楊紫英被他譏消嘲諷,氣得粉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卻似甚有顧忌,不敢再出言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