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鏈,是我們傳家信物,孩子,我把它交給了你,也就如同將鶯兒姐弟一齊託付了你,你會承擔這份責任麼?”
韋松惶恐地道:“老前輩,你——?”
東方異奮然一振.手上之力速增,臉上滿是企待之色,間道:“韋松,直截了當的回答我,願意?還是不願意?”
韋松含淚點點頭,道:“晚輩身受大恩,未得圖報,老前輩便是晚輩父母尊長,鶯兒姑娘和小虎兄弟,就如晚輩弟妹一般,再重的擔子,韋松也要承擔。”
東方異長噓一聲,雙手齊松,滿足地喃喃低語道:“好!好孩子,這樣我就放心去了—
—。”
韋松驚叫道:“老前輩,你怎麼說出這種話來—一?”
但他叫聲才出,東方異突然渾身一震,嘴角經經流出兩行鮮血,面含微笑,垂下頭去,口中似乎仍在含混不清低喚道:“好孩子,好孩子,好孩子—一。”
韋松駭然扶起他的頭來,捏開牙關,一小截東西‘咚’地落在水中,撈起一看,竟是半截咬斷的舌頭。
韋松失聲叫道:“師妹快來,東方老前輩嚼舌自盡了慧心正全神遙射洞頂水晶磚蓋,聽得喊叫,也吃了一驚,急忙奔泅過來,詫道:“怎麼會呢?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韋松痛哭道:“他老人家忽然將傳家銀牌交給我,矚我著顧鶯兒姑娘姐弟,我只說他老人家武功被廢,背傷沉重,害怕不能脫險,卻不料他竟會突然自盡,這是我反害了他老人家。”
慧心嘆道:“眼看就能出險了,偏他卻等不及,唉!死得多冤啊!”
忽然轉頭間道:“他老人家給你一塊什麼銀牌?”
韋松舉起項間小牌,慧心端詳半晌,哺哺道:“這樣看,倒是咱們不該尋到這裡來了—
一。”
口 口 口
日出日沒,一天又盡。
少華山中,雲崖之上,茹恨庵前那片竹林側面,新隆起一堆土填。
夕陽懶洋洋灑落在林間,山風過處,吹得竹林沙沙低響,就像是許多弔祭的人,在墳前嗚咽悲泣。
韋松低頭在墳前徘徊,手中不住把玩那條銀鏈和小牌,偶而停下腳步,愧疚的張望墳頭,唉聲嘆息,熱淚簌簌而落。
他親手掘墓,又親手堆土,一捧捧泥土堆積成了高墳,那重量卻像壓在他自己肩頭上,使他悲拗之中,又有無限惶恐。
徘徊復徘徊,遣不去的哀思,卸下掉的擔子,今後應當如何?能否不負所托?他不禁感到迷惘而恐慌。
東方異給他那面小銀牌上,鑲著“見牌如令,生死隨行”八個小宇,背面則刻著三條盤舞的飛龍,鱗須細膩,栩栩如生。
他不時細看這面小小銀牌總覺那牌上八個字有些奇怪,不像是“傳家信物”的樣子,但苦苦思索,又解不透其中隱藏著什麼奧秘,因而更覺迷惑。
竹林中忽然響起輕輕的腳步聲,韋松連忙拭乾淚水,卻見慧心珊珊穿林而至。
她看見韋松已經發現自己,遠遠就停了步,垂著漫聲道:“韋師兄,師父在經堂等你,請你立刻去一趟。”說完,便想轉身。
韋松急將她喚住,道:“師妹,請等一下,我們一同走吧!”
慧心淡淡道:“我還有事呢!師父只叫你去,又沒有叫我—一。”口雖如此,卻沒有移步。
韋鬆緊行幾步,跟她並肩而行,低聲問道:“徐姑娘和東方姑娘已經醒過來了嗎?”
慧心冷冷搖頭道:“我不太清楚,你去見了師父,自然就知道了。”
韋松停步詫道:“師妹,自從西嶽脫險回來,你好像忽然變了一個人,見了我總是冷冷淡淡的,難道師妹還在為水窖那件事生氣—一?”
慧心白了他一眼,冷聲道:“你最好不耍把那件事掛在嘴上,當心被師父聽去,咱們誰也別想再活了。”
韋松道:“那麼,你怎的總不肯理睬我呢?”
慧心臉上一紅,垂頭道:“誰說的,那是你自已在多心罷了。”
穿過竹林,將到茅屋前,慧心忽然停步,怯生生道:“韋師兄,我有一句話想問你—
一?”
韋松茫然道:“什麼事,師妹請說!”
慧心未語先轉過身子,背向著他,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道:“我想蓄髮,你看好不好?”
韋松微感一驚,道:“為什麼?師妹你想還俗?”
慧心扭著纖腰,喃喃說道:“我本來算不得出家,只不過一時高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