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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他們有著長長的一段距離,互相之間根本不可能打什麼交道。他們平白無故幹嗎要管客人的閒事?
旅館部的夥計拿鑰匙替他們開了門,便知趣地退出去了。客人不叫不能進門,這是做事的規矩。
心碧搶前一步,把床上的被子掀開。綺鳳嬌和克勤將錢少坤送到床邊。出於本能,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栽了下去,頭碰到枕頭,愜意地哼哼了一聲,來不及把腿腳放直,已經鼾聲大作,睡得人事不知。
事情進行到了這一步,接下來該做哪樁?三個人一時都愣在那裡,有一點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心碧本是個有閱歷、有主見的女人,遇事拿得起放得下,又天性樂觀,少有犯愁的時候。然而此刻面對的是一縣之長,她這麼做,委實是擔了風險,拼著性命的。錢少坤到底是何樣性格的一個人,她對他並不熟悉,可說是毫無把握。萬一惹火了他,他拼了縣長不做,跟董家來個魚死網破,心碧就白費了心機,濟仁在獄中怕也沒有出頭之日了。
綺鳳嬌擔心的是她即將要面臨的窘境。做戲子的人本不是大家閨秀,場面上應酬人的時候也不是一次兩次,風塵女子對這一套手段堪稱駕輕就熟。難就難在心碧是濟仁的太太,她進入董家之後,心碧是她每天不能不看到的人,不能不與之打交道的人。當了這個人的面,脫光衣服跟一個男人睡臥在一起,還要被人拍照,雖然是心碧本人的安排和指使,也難免令綺鳳嬌猶豫再三。
十四歲的花花公子克勤,說實話還是個剛剛脫毛的小公雞,乍看上去撲騰得厲害,掂一掂也沒有幾斤幾兩。他不止一回逛過妓院不假,那都是孩子的頑劣,真要得手,還是莫須有的事情。此刻站在這裡,他完全明白下面將要發生的是什麼,他直接的反應便是緊張,緊張中又夾了大戶人家孩子不免會有的羞怯。須知站在身邊的是他的伯孃,將要進入鏡頭的又是赤裸的縣長,他在這樣的尷尬場面中實在感覺惶惑。
於是,足足有五分鐘的時間,房間裡沒有人動上一動,只聽到錢少坤鼾聲不斷,睡得沉而又沉。
心碧嘆口氣,像是對自己,又像是對大夥兒說:“我們現今走到這一步,已經是逼上梁山,不幹怕也不行了。想想看,他錢少坤醒了之後發現自己獨自睡在這間客房裡,會作怎樣的猜測?他若是個君子,倒也罷了,怪他自己不好。若是個小人呢?不把我們恨出個洞來?他又沒把柄在我們手裡,往後還愁沒法兒慢慢治我們?”說到這裡眼巴巴望著綺鳳嬌,“只好委屈你了。往後的事情都由我來擔待,鳳嬌你只管放心。連同那拍出來的底片、照片,也統統歸我收著,若有一點洩露,天……”
沒等她把話說完,綺鳳嬌“嗵”地一聲跪在她面前:“董太太你別說了,鳳嬌這就上床。我既是死心塌地要做董家的人,緊要時候還能看著董家有難不管?說來說去都是為濟仁老爺,該做的不該做的我心裡分得清清楚楚。”
說完這話,她扭頭瞥一眼十四歲的克勤,雙手反背到身後,一粒粒解開了粉紅色薄紗舞裙的扣子。她停了一停,肩膀微微收縮,紗裙便自然地從肩頭滑落,像一朵碩大蓮花似的環圍在她的腳周。她先抬左腳,褪去薄薄的長統絲襪,再抬右腳,褪去另外一隻。而後她低下頭,去解大紅色緊身胸衣。胸衣上繡了挑花的絲邊,前面密密的一排扣子勒住胸乳,一顆一顆解開它們頗費時間。她專心致志做這件事情,面容平靜,眼眉間帶著種不管不顧的決絕的神氣。
旁邊的克勤卻在一瞬間裡喘不過氣來。他被燈光下綺鳳嬌雪白豐腴的胴體弄得眼花繚亂,目眩神迷。他覺得綺鳳嬌像從粉紅蓮花中嫋嫋升起來的巨大蓮心,見光見風忽然變作一個絕色仙人,飄搖著淺笑著在他面前晃動。十四歲的克勤這一瞬間的印象驚心動魄,刻骨銘心。若不是有伯孃在旁,他早已衝上去把這個妙人兒一把抱住,求她同做好事了。
綺鳳嬌脫得一絲不掛之後,才從那堆衣物中拔腳出來,低頭走向床邊。她感覺到了身後克勤激動的注視,當時她沒有多想,她以為這只是一個初長成人的孩子的好奇罷了。她抬腿上床,又懸起身子,越過死屍般一動不動的錢少坤,跪在床裡邊,開始給他解衣脫鞋。
在克勤眼裡,綺鳳嬌跪在那裡的姿態極像一尊受難的菩薩。她眉眼低垂,長髮越過肩膀披掛下來,恰好遮住兩側乳峰。雪白肌膚在黑色髮絲間若隱若現,身子一動,乳峰便跟著顛顫,把披在峰間的長髮帶出瀑布般的動感。他萬分衝動,不等心碧發話,已經開啟相機,自顧自的拍攝起來。
他拍了綺鳳嬌給錢少坤寬衣解帶的鏡頭;又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