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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研究室,一是監獄。我們青年要立志出了研究室就入監獄,出了監獄就入研究室,這才是人生最高尚優美的生活。從這兩個地方發生的文明,才是真文明,才是有生命有價值的文明。看到這樣的宣言,讓我對這位中國共產主義革命偉人的神往之情油然而生。他說出了人類歷史上取得進步的一個重要的原因,總要有人主動或被動地做出個人犧牲,從而才能夠推動歷史的巨輪緩緩前行。
影響中國數千年的奇書《易經》是文王在獄中寫成的;歷史鉅著《史記》是司馬遷慘遭“腐刑”後,在監獄裡完成的;還有《中國人史綱》也是柏楊先生在監獄中完成的。就國外此類例子而言,1970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索爾仁尼琴,曾將他在獄中的所見所聞所思,寫成史詩鉅著《古拉格群島》,受到舉世的屬矚目;發起“天鵝絨革命”的捷克前總統哈維爾,也曾有一部聞名世界的作品――《致奧爾嘉的信》,這是他在獄中寫給妻子的書信集,其中並不只是對妻子的思念之情,更有他的思想剖析、戲劇寫作理念,檢討之前作品的種種缺失,以及未來他構想中的作品……他在獄中還指導妻子如何生活,包括修熱水器。可以,監獄對任何一個人都是個產生大量孤獨感的地方,是一個磨難的地方。對一些有理想的人,進入監獄中最好的排遣孤獨的方式就是研究和寫作。
中國現實主義宏篇鉅著《紅樓夢》,是曹雪芹在極端貧困中,用十年時間寫成的,那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也絕對是一段非常孤獨的時光。在金先生的《射鵰英雄傳》中,由周伯通之口所說的武功秘芨《九陰真經》的背景頗有一點類似之處。是說一個名叫黃裳的人,為了完成皇帝雕刻“萬壽道藏”系列書籍的任務,對幾千卷道家書籍進行了仔細校對。不料想這麼讀了幾年,他居然便精通道學,更因此而悟得了武功中的高深道理。他無師自通,修習內功外功,竟然成為一位武功大高手。後來,出現了一個古怪的教門叫做“明教”,而皇帝只通道教,就派黃裳去剿滅。雙方鬥爭的結果是黃裳殺掉了明教中的一些人,而他的父母妻兒也由於這場仇殺受到牽連全部被殺掉了。於是黃裳逃到了一處窮荒絕地,躲了起來。那數十名敵手的武功招數,他一招一式都記在心裡,於是苦苦思索如何才能破解,他要想通破解的方法,然後去殺了他們報仇。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終於對每一個敵人所使過的招數,他都想通了破解的法子。誰知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過了四十年,而當年的那些仇人也都已經老死得差不多了。最後,他就把所通曉的武功寫成了上下兩卷,就是《九陰真經》。
想取得成就還是要享受眼前的美好生活?這樣的取捨問題相信困擾過許多人。這世間的事情有許多是難以兩全的,這就是為什麼有大成就的人往往都具有一定的偏執傾向,他們能夠把自己的興趣深刻結合到事業當中,從而在一定程度上成為一個“遠離人群的人”,這不一定是在人身自由方面,一個人的思想長時間專注於某個點的時候,也相當於把自己獨立於人群之外了。我們讀書時大概會有這樣的經歷,在教室非常嘈雜時環境裡,當你專心解一道難題的時候,這時環境的影響已經很小了,安靜和嘈雜沒什麼兩樣。還有一點非常重要,人處於封閉的環境中時,有利於鍛鍊自己的意志控制力。前南非總統曼德拉將畢生奉獻給種族平等事業,他曾因致力於廢除種族隔離制度的鬥爭而在獄中度過27年,獲釋後當選南非歷史上首位黑人總統。曼德拉向朋友們說過,自己年輕時性子很急,脾氣暴躁,正是在監獄裡學會了控制情緒,這樣才活了下來。他的牢獄裡的歲月給了他時間與激勵,使他學會了如何處理自己遭遇苦難的痛苦。他說,感恩與寬容經常是源自痛苦與磨難的,必須以極大的毅力來訓練。
這裡,我沒有讚揚監獄的意思,那個地方我們誰都不想進去。而從監獄裡取得的成就再大,也有辛酸和血淚的一面。陳獨秀先生把研究室和監獄並列起來,有當時特殊的歷史背景。一個意思是說他要堅持宣揚共產主義思想的決心,不惜犧牲自己;另一方面是要向*學習,把探索中國自己的共產主義道路進行到底。而在當時的現實條件下,許多人根本不會去投身於研究事業,更不要提是政治思想的研究。所以,在完成繁雜的工作之餘,把自己的心靜下來想一想,梳理一下思路,調節一下心態,有時是一個很好的解壓辦法,
有一個很有趣的事情,柏楊先生接受採訪時說的:“很巧的,原本被判無期徒刑的我,在書寫完的一個多月後,蔣介石就死了,我就被放出來了!他早死也不行,晚死也不行。”
和為貴
“獨孤九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