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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楊在薛蟠準備的院子裡休整了三天,總算恢復了一點精神時,林祁和柳湘蓮便登門拜訪了。
對於兩人的到來,柏楊雖有些意外,但也覺得正在情理之中。
尚虞備用處是什麼地方,柏楊比誰都清楚。他可沒有像薛姨媽或者薛蟠那樣,指望過封住了下人的嘴,訊息就不會透露出去。至少在這京城裡,對林祁來說,恐怕根本不會有秘密。
包括他跟薛蟠的關係,也包括薛蟠自以為秘密準備的這套宅子。
若非如此,當初柏楊也不會選擇從尚虞備用處入手。一來是表明他跟薛蟠的決心,二來是試探和郡王的態度。而自己獲准前往西北,也就說明了和郡王並未因此事而遷怒薛家,更不會影響到他跟寶釵的婚事。
如此,柏楊才能放心的離開。
而現在,西北的事情是柳湘蓮主持,自己過去不過是幫忙,按理說有他彙報就足夠了。現在林祁帶著他登門,很顯然是向自己表示他的態度:事情他的確都已經知道了,且隱約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而林祁的態度,自然也就是和郡王趙子頤的態度。
“柏兄倒是悠閒,”見到柏楊,林祁便調侃道,“這般清靜的日子殊為難得,讓我等忙得腳不沾地之人著實羨慕。”
“林兄說笑了。”柏楊把人引進門,上了茶水,才在對面坐下,“我是個閒人,也就只能閒著罷了。林兄日理萬機,執掌樞密,如何能比?”
林祁自然不是真的來同他說閒話,寒暄了幾句,便進入了正題。
柳湘蓮帶回來的那封寫在絹布上的信已經上交。尚虞備用處不知道多少人才,自然已經將信的內容破譯出來。並且篆書寫法獨特、個人不同,所以他們甚至已經弄清楚了這是誰人的筆跡。
這是平安州知州所寫的一封信。表面上是一封家信,寫給他十分寵愛的侍妾。然而實際上,這位侍妾跟忠順親王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這封信也是暗語寫成,實際上是寫給忠順親王的,內中提到了西北局勢,以及她們的幾處佈置。雖然隱約含糊,但卻也同樣是非常重要的訊息。
有了這封信,就可以針對對方進行各種佈置,就算一時沒有證據,也能夠讓對方自己暴露出來。
而忠順親王牽連入此事,更是暗合了上頭那位的心思。
在當今還是皇子的時候,實際上並不得上皇看重。除了當時的太子之外,最為得寵的,便是如今的忠順親王。後來太子被廢,諸多皇子自然都對那個位置生出心思。忠順親王自然也不例外,甚至他所處的位置,讓他對那個位置,頗有些志在必得之意。
然而最後上皇出人預料的禪位給了當今,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自然也不會甘心。
也正是因為這皇位來得莫名奇妙,所以今上登基之後,可謂是步步艱難。上有雖然退了,但是對朝堂掌控仍在的上皇,行事處處受制,下有不肯安分的兄弟和朝臣們,不能隨意處置,身為天下至尊,做事情卻不得不瞻前顧後、左右平衡,其中心酸也難以為外人道。
天家親情淡薄,原本兄弟之間就沒有多少情分在,而忠順親王又不知道給今上添了多少堵,早就令今上不堪忍受。只不過礙於上皇還在,人老念舊,加上沒有證據,也就只能縱容他。
如今證據既然送到了手上,焉有不用的道理?
有了證據,就算是上皇也不能多說什麼了。畢竟這幾年當今已經掌控了朝堂,上皇權柄日降,早已不能轄制今上。而若能夠以雷霆手段處理忠順親王,則勢必能夠給朝廷帶來震動,讓某些各懷心思的人安分下來。同時,連親王都已經伏法,某些仗著上皇之勢為所欲為的舊臣,也該清算了。
這個切入點,來得正好。早一些,今上必定無法下定決心處置,晚一些,則好處就沒有那麼大了。
所以說,這一次柏楊跟柳湘蓮算是立下了大功。等到這件事情解決了,自然另有封賞。畢竟皇家從不會虧待有功之臣。
而林祁親自來說這件事,一來是安柏楊的心,讓他知道皇家的態度,二來也是有別的事情要讓他和柳湘蓮去做。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要告訴他一個訊息:此事四大家族或多或少都有牽涉其中。
薛家的姻親就不提了,單是薛家自己,跟西北那邊的關係,就有些不清不楚。而當初那個算計了薛蟠的族叔薛進,如今正在西北平安州,乃是忠順親王下屬之中,頗受重視的一位。
雖然他早就已經被趕出薛家,但畢竟還姓薛,而且也說不好是否還有其他薛家人跟他勾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