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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雪地,再也沒能發出聲音,啾啾亂竄的流彈給些擊中我倆,周在狂奔中不幸跌倒,在我拉起他時,一陣潑來的彈雨在我們周圍飛竄,跳躍飛濺的雪沫和岩石粉沫籠罩住了我們,所幸未被擊中,當我和周緩過神來準備再跑時,兩名飛奔而來的高大漢子已經用槍逼住了我們。
槍聲停止了,我和周舉起了雙手,就這樣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被莫名其妙的敵人莫名其妙地俘虜了。
天色漸漸大亮,能看清俘獲我們的是兩個衣衫襤褸的強悍的東方人,僅能從他們冰凍腫大的手中端著的破舊的毛瑟槍上知道他們是士兵,他們兇惡地押著我們向宿營地上走去,在路過狂奔時丟棄的防寒靴時,我和周不顧一切地抓住鞋往凍得失去知覺的腳上套,他們並設有刻意阻攔,天色大亮,能看清他們的面貌,一個膚色很黑,嘴唇很厚,極像我們黑人連計程車兵,一個膚色很黃,臉很長,嘴巴上有黑鬍鬚,他們注意到了周並仔細地上下打量他,兇狠的目光使周不禁哆嗦了一下,長臉士兵厲聲地向周吼著什麼,並將周提拽起來,用一把閃閃發光的短刀抵在他的胸口,周此刻已癱嚇成了一團,但嘴中仍嘟囔著韓語支唔申辯,長臉士兵兇狠狠地用刀比劃了比劃周的脖子,然後慢慢地舉高了手中閃閃發光的刀,周極度驚悸,雙眼緊閉,擠出的淚水似乎凍結在了眼角處,就在那寒光閃爍的短刀即將刷地向周的脖子上砍去時,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激勵著我挺身而出護在周的面前——落下的短刀在我頭頂約一寸處硬生生地停住、靜止,此時我的心臟一陣狂跳,險些蹦出胸腔,天哪!刀並沒有落在我的頭上!我大喘著氣盡最大的力氣大聲質問他們:為什麼需要殘殺戰俘?!我哆哆嗦嗦地指著我軍服上的美軍標誌大聲地喊:我們是戰俘!不是動物!我的歇斯底里的吼聲使他們不解地互望了一眼,然後那黑臉士兵制止了長臉士兵的舉動,並笑著低頭看著周,我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周的褲襠處隱隱有熱氣溢位並且有液體熱騰騰地從褲角流下滲入腳下的雪地中,周已站立不穩,緊緊地抓住我就像抓住救命的稻草般死死不肯鬆手,緊張和極度的恐懼使得他趴在我的身上乾嘔起來。
黑臉士兵拿起胸前掛著的一隻鐵哨放在嘴裡衝著遠處宿營地吹了幾聲短促的哨音,很快,那邊回應了幾聲刺耳的聲音。黑臉士兵又吹了幾聲,不一會兒,一個同樣衣衫襤褸的小個子士兵踩著積雪嘴裡噴著團團熱氣匆匆地跑來。能看見他手中握著一杆與他身高几乎相等的長槍,而且胸前有團紅紅的顏色,隨著他的跑動像一團鮮紅和火焰在跳動著,等他跑近了才看清楚原來他的胸前掛著一支系著紅布條子的小喇叭,至此我才明白昨夜那刺耳的聲音和剛才回應的聲音都是源於這只不倫不類或許能算上件樂器的小喇叭,這個小個子士兵約有十*歲的樣子,因寒冷而紅撲撲的臉上有一對機靈而烏黑髮亮的大眼睛,他把槍抱在懷中用嘴裡的熱氣哈著凍的腫脹的小手跺著腳的一切的舉止行為都顯得稚嫩可愛。
黑臉老兵用命令的口吻對這個小士兵說著什麼,然後小士兵就轉身用極不熟練的韓語訊問周。
周臉色依然蒼白,牙齒不斷打著顫,但已經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勁來,他哆嗦著從口袋中摸出南韓首都師的軍官證,結結巴巴地向小夥子申辯說自己是正宗的韓國人,小士兵看了看證件,點了點頭,扭身剛向黑臉老兵說了幾句,正這時遠處宿營地發出了一陣嘈雜聲,繼而幾聲槍響,隱約能看見那輛滿載彈藥的裝甲運輸車猛地冒出一股火苗,靜了幾秒鐘,我似乎看見了凱恩高舉的手臂,恍恍忽忽聽見像他的喊聲:喂!夥計,別幹傻事!
我們都不知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突然間,震耳欲聾的一聲巨響,一個巨大的火球平地冒出,我能感覺到腳下的大地在劇烈地顫抖著,並且耳朵如針扎般的難以忍受,我看見了我們乘坐的中吉普在空中翻著斤斗,然後落在了同樣翻滾著的裝甲車上,繼而一聲更猛烈的爆炸將我們震翻在地,一團更大的火球升騰扭曲著,漸漸變成一朵棕綠色蘑菇煙柱急速上升,裝甲運輸車和吉普已無影無蹤了。
一個汽車輪胎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我們飛來,砸在身後的岩石上,反彈出很遠,消失在一片雪地中,衝擊波過後,殘腿斷臂碎石碎肉便如雨般自天而降。
我們都趴在原地愣愣地沒緩過神來,似乎看見兩個人穿出煙霧,踉踉蹌蹌地向我們這邊跑來,邊跑邊瘋狂地撕扯著自己的喉嚨,但沒跑出多遠,便跌倒在雪地中痛苦萬分地掙扎著、扭曲著,嘶心裂肺嚎叫著。
化學毒劑!我大驚失色,理智促使我起身就逃,並衝周大喊:快跑!就是讓子彈打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