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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戰繼續著,中國人打過來,美國人又打過去,最終戰線穩定在三八線上,美國人被迫坐在停戰的談判桌上,談談,打打,又談談,又打打,彷彿是死神你來我往的遊戲。
有統計數字顯示,我們美軍消滅了一百萬的中國人,我對此嗤之以鼻,戰爭進行了很久,美軍才搞清*統帥非*將軍而是彭德懷將軍,以這樣的情報水平能得到真實的統計數字嗎?
隨著時間的推移,戰爭終究會結束,和平馬上就會降臨,早日結束人類的悲哀吧!
1952年夏日的一天,霍伍德將軍從韓國歸來——他是我叔父的密友,現在負責戰俘問題的工作——交給我一封信,是周的,這隻可惡的黃面板猴子,居然又來糾纏我!我隨手將它扔在一邊,但三天之後,受好奇心的驅使,我忍不住開啟信,一看,差點蹦了起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周在信中說,他在巨濟島的戰俘營中發現了被俘的小士兵!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周在騙我!
—— 我親眼見周用堅石將小士兵砸死!
——我親眼見到小士兵跌入冰天雪地的冰崖下,他那張寧靜的臉我永生都不會忘記!
——即使小士兵被同伴救起,在雪谷中,我親手射出的成串子彈鑽入他被氣浪掀起的殘軀中!
——我親眼見小士兵被猛烈的炮火撕成血皮不存的碎片!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難道小士兵是不死的九尾貓嗎?他確確實實已經被周和我殘殺了!難道他的靈魂會復生嗎?可是,周逃過被活埋的那一動又該如何解釋呢?!
我的脊柱陣陣發冷,頭皮麻酥酥的!
我按捺不住驚恐而激動的心情,又仔仔細細地讀了幾遍,從周誠懇的語句中我能肯定他沒有騙我,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經過幾天的慎重思考,我決定再赴韓國,把事情原原本本地搞清楚,在我的再三肯求下,霍伍德將軍勉強答應了我的要求,以觀察化學劑中毒後遺症的課題研究為藉口,帶我去巨濟島的戰俘營,我與在戰俘營中工作的周取得了聯絡,他的答覆很肯定並且口氣驚悸地說小士兵還活著,他盼望著我儘早過去和老朋友聊聊往事。
七月的一個似雨非雨,阻暗潮溼的天氣,我終於到了巨濟島戰俘營,周早已等候多時了,他依舊很憔悴,較先前更為削瘦,頭頂禿得幾乎沒有了頭髮,這就是幾年前曾與我生死與共卻又噁心之至的周嗎?今日相見卻無語而立,周兩眼茫然無神,看不出他是喜悅、悲傷、殘忍或是仁慈,我倆在這陰暗的天氣中默然相視許久,最終周伸出手和我握了握手,並順勢顯得極為親熱的擁抱了我一下,他臉上擠出的生硬的笑就像是一具骷髏乾癟猙獰的笑,我禮節性地回應,然後我們無話可說,尷尬地坐在車內,我的眼睛看著車外蕭索的墨綠的景色。
在戰俘營門口接受例行盤查時,看見不遠處有一列女戰俘被搜身檢查,有的女性被剝得精光,青白的肌膚在陰沉的天色下格外醒目。檢查的美軍士兵毛茸茸的大手在裸露的肌膚上肆意摸揣,一個年輕的女性被迫躺在潮溼的地上叉開*裸的雙腿接受檢查——那檢查計程車兵色慾燃燒的表情令人作嘔!
“詹,沒啥可看的,他們在檢查*中是否夾藏有違禁物。”周的聲音冷若冰霜,極象第一次在飛機上說話的音調。“這事很正常,這裡是地獄,沒有標榜的人道主義和人性,你會慢慢習慣的!”
到了周的戰俘營中的簡易屋,他端來一杯早已準備好的熱騰騰的咖啡,我不急著喝,而迫切想見到那魂牽夢繞的小士兵,周揮手叫來一個魁梧的東方人,說了幾句中國話,那人慢悠悠地出動了,周說別急,一會兒就請來了,我小口呷著咖啡。問:你在這裡幹什麼?周平靜地說實際上是看管中國戰俘,我困惑,你的國民黨軍隊並未被允許參加韓戰,為什麼要由你們管理呢?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並未回答,環顧房中,小士兵的那杯破舊狙擊槍像珍貴的紀念品似的被顯眼地掛在牆上。
“你沒有虐待他吧。”我問。
週迴答說:“我給了他這裡最大好的待遇,我知道,如果他再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你會殺了我的。”
他說完後盯著我看。
我看著他的眼,無法從他複雜的眼神中看出些許內容,我說:“其實我們都是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