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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太師登車歸府,一入府門,便見三子站在門上等候。
三子衛儀未曾出仕,在家侍奉父母,有孝順之令名。
衛太師共三子,長子逐出家門,接下去便是衛攸、衛儀。原本父母在,不分家,當四代同堂,只衛攸位至車騎,加開府儀同三司,礙於公務之便,方闢府獨居。
“阿爹回來了。”衛儀見衛太師回來,便上前迎候。
“嗯。”衛太師應了一聲,負手往裡走去。衛儀轉身,跟在父親身後。
“可確定了那便是侄兒”衛儀問道。
衛太師神情一頓,點了下頭,不見喜怒:“與他私下說了篇話,都對上了。”
衛儀畢竟承歡父母膝下已久,對父親瞭解甚深,見他如此,便知多半是滿意的,他笑道:“見到便好,阿兄血脈流落在外,總不是道理,為人所知,難免要說咱們衛氏刻薄,容不下一個孩子。”
衛太師嘆了口氣:“他未必稀罕。”方才與衛秀言談之時,便看出他並不如何熱衷回到家中來,不過,如此反倒讓他放心,倘若他一開口,衛秀便急吼吼的答應,他便要覺得錯估了衛秀。
可話雖如此,想起了,總歸還是心有抑抑。
衛儀擰了下眉,小心問道:“莫非是心有怨恨?”
衛太師冷笑,轉頭看了三子一眼,三子不知自己如何令父親不喜,忙恭謹垂下頭去。
“問出這話,真是天真。若是你,流落在外二十餘載,家中不聞不問,只當沒你這個人,你怨是不怨?”
自然是怨的。衛儀顧不上被父親責備,急道:“這可如何是好?”
衛太師沒說怨才好,若是受此不公,仍嬉笑討好,也未免太沒脾氣了些,沒脾氣往往便意味庸人。可想到今日衛秀紋絲不動,他不知還要舍下這把老臉多少回,也委實笑不出來。
“若非衛氏後繼乏人……”衛太師喃喃自語。
衛儀聽此言,神色一暗,束手跟在後面,不發一語。
衛氏後繼無人,並非是說衛氏血脈斷了,而是孫輩無一出彩者。子輩雖也平庸,但好歹還有衛攸,可撐起這一大家子。到再下一代,衛太師遍觀滿門,別說本宗,就是旁支都加起來,也未見一可當重擔之人,吃喝倒無一人不精。
一世家,每一代總要有一執牛耳者,能肩負重任,若是沒有,只怕沒落不遠。
世家為何受世人欽羨,因世出君子?非也,因世出高官顯爵,穩穩立於朝堂,有權有勢,方能源遠流長,方能受人敬仰。
衛太師一直在愁,此番見了衛秀,希望被點亮。
不論衛秀認不認,他總是姓衛!
還有,衛太師威嚴的雙眸眯起,顯出些老謀深算的奸詐來。衛秀居公主府,可見與濮陽殿下相交甚深,衛氏一直想謀擁立皇子之功,奈何沒有那個眼力,現下好了,滿朝上下,有誰能比濮陽殿下更知陛下心?又有何人能比她訊息更靈通?
待衛秀歸宗,便令衛氏與濮陽殿下修好,到時,必能無往而不利。
衛太師心中可為衛氏與濮陽公主搭橋的衛秀,正思索離府別居。
“可是我令先生困擾?”濮陽低眉道。
她與衛秀對坐,面上的神色一絲不差地落在衛秀眼中。這幾日,公主仍舊每日都來,便似什麼都不曾發生,但衛秀以為,不可再如此,總耽於私情,如何再謀大事?
衛秀冷著心腸,道:“我輔佐殿下,不想一時不察,竟做了媚主之人。若再賴在此處不走,我便無顏再見殿下。”
濮陽神色變得煞白,她張唇,卻不知如何再挽留,她面上漸漸浮現懊惱之色,抬頭望向衛秀,衛秀巋然不動。
濮陽突然看清,先生對她無一絲好感,興許,她的真情,在先生眼中不過負擔,她避之不及。
沉默了一陣,濮陽情緒愈加低落,她沒有輕易開口,仍在思索挽留之詞,但衛秀已將話表明到這程度,再挽留似乎已都無用了。她從思索到惶急,望著衛秀,抿唇不語。
衛秀脫口寬慰道:“你明知我非兒郎,何必……”說到此處,她便打住了話頭,面上閃過一絲惱色,似是怨自己多言,口氣生硬起來,“何必如此。”
濮陽大驚失色,不知她怎麼就知道了,轉瞬,她又覺知道了也好,知道了她與先生間便當真坦誠相待了。她鼓起勇氣,主動握住衛秀的手,衛秀下意識便是一掙,濮陽卻半絲不肯放鬆:“我確實知道。可我愛慕你,只關乎是不是你,與你是男是女,有什麼干係?”
如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