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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似乎有什麼脫於控制之事出現。
濮陽心中已是驚濤駭浪,衛秀明明知曉應將藩王留在京中,卻仍力諫蕭德文,使藩王出鎮,她是有意的!她此舉,當是欲藉此引起動、亂!
濮陽思維活躍,她立即想到,衛秀真正輔佐之人並非蕭德文!
那會是何人?濮陽心底一亂,極是不安起來。
“殿下?”衛秀喚道。
濮陽如夢初醒:“嗯?”見衛秀關切地看她,心知自己失態,忙道,“先生?”
衛秀也沒問她為何出神,只道:“殿下臉色不大好,還是多加歇息為好。”
濮陽心中正亂著,聽她這般言語,連忙稱是。
衛秀目光沉晦,有一抹憂慮一閃而過。
與此同時,晉王已入宮,將濮陽手書上呈皇帝,皇帝見手書,細細辨認字跡,大喜過望,立即派遣五百禁軍前往邙山,迎公主回宮。
濮陽無事,這便是最好的了。
禁軍受命,半點不敢耽擱地出宮去了。
此時已是下午,就是馬不停蹄地趕去,也得入夜,公主有傷在身,總不好驚動她。竇迴心細,想到這一點,便提醒了皇帝。皇帝只是一事過喜,就算他不說,過不了片刻也會想起來。此時經竇回一提醒,皇帝便派人去吩咐禁軍,山腳紮營一晚,明晨再上山。
晉王滿是嫉妒地看著皇帝喜動顏色,偏生還得掩飾,不敢表現出來,又裝出高興的模樣,力圖裝作毫不知張道之已向皇帝告了他的狀,又極喜濮陽脫險的樣子。
他惶然不安,已想好了如何應對皇帝盤問,只等皇帝來質問,誰料,皇帝喜過之後,顏色冷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晉王心底一寒,直覺就想低下頭去避開這彷彿能蜇人的目光,強忍著才沒有顯出心虛來。
“阿爹。”他道。
皇帝卻只揮手:“你退下。”
既不責備,也不質問。
晉王心頭一鬆,隨即更覺不安,但他不敢問,深深行了一禮,便恭敬退下,剛走到殿門處,便聽身後皇帝道:“傳詔,解趙王禁令,上朝參政,一如既往。”
晉王心一沉,卻一絲也不敢停,邁出宣德殿高高的門檻,走到外面。外面是寬闊的廣場,除守衛禁軍,並無旁人。眼熟之景,晉王突然就覺得陌生起來。他那沉甸甸的心隨之鬆散,緊接而來的是揪緊一般的害怕。
父皇已經信了張道之之言,甚至連解釋都不願讓他解釋。可他卻並未處置他,這是什麼意思?是留待七娘回來,再狠狠懲處麼?
晉王頓覺惶惶不可終日。
而那留在晉王府中的僕從已不知何時在眾人的眼底消失,回到了邙山。
此時天已晚了,他行走在上山的路上,竟如履平地,走到半山處,忽見山腳有成片火光,他尋了一處不遮擋視線的開闊處,細細一看,軍帳與人影依稀可見。
是來接公主的禁軍。
僕從立即上山,將此事稟報衛秀,又將自己在晉王府所見,一一細說。
衛秀沉吟片刻,忽然問道:“你覺得,濮陽公主如何?”
問的卻不是這僕從,而是侍奉在旁的侍女。侍女赧然一笑,道:“婢子看不出什麼,”她想了一想,又認真道,“只是,公主對郎君,似乎過於熱心了。”
衛秀垂眸,她淡淡的勾了下唇角,淺淺的一個笑,還未展開便都收斂。她像是洩盡了滿身的力氣,疲憊地靠在輪椅的椅背上,看著那不能行走的雙腿,抬起手覆在膝上,卻似重逾千鈞。
最終,她無力地擺手,低聲嘆道,“就是她了。”
一男一女二僕,並未對她的話有任何疑惑,也無半點質疑,靜默地侍立在旁。而衛秀,看著銅製的燭臺上那一點如星火般的燭火,出起神來。
在離她不遠處,草廬的另一間房舍,濮陽也不得入眠,今日察覺之事,對她打擊,著實太大。衛秀以一己之力扶持蕭德文登基,卻不曾想,她輔佐的另有其人。
那人會是誰?既要天下亂,那必是唯有天下大亂,才能從中得利,有誰需靠亂政來得利?
她躺在榻上,不知是夜間天寒,還是旁的,傷口又疼了起來,明日便要回京,卻在這當口發現了這樣一件大事。
蕭德文眼下不過八歲,什麼都做不成,濮陽肯定衛秀並未被他招攬,可那背後之人呢?是否已得到衛秀?若是衛秀另有效忠之人,可還會隨她走?
濮陽頓覺不確定起來。
她顛來倒去地想,那人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