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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是對的,諸王系被逼得雞飛狗跳,公主門下還是一派風和日麗。
不過,這兩日,晉王好像有點失心瘋了。不知他是出於憤怒,還是出於眼饞濮陽手中勢力,趁駙馬病重,公主府閉門謝客,他驟然起意,搶奪濮陽手下的人。
“應付陛下,尚且手忙腳亂,還要抽身與你為難?”衛秀不解,濮陽沒有幫著皇帝收拾他們已很好了,只是置身事外而已。聰明的就該好好頂著皇帝威壓,爭取存下一部分實力,老老實實的蟄伏。可晉王應對皇帝為難之餘,還來觸動濮陽的利益,無異於再添一勁敵,晉王這是要做什麼?
他不至於蠢到這地步。
衛秀凝神想了一會兒,問道:“莫非陛下逼得太過?”逼得人沒了生路,晉王慌不擇路了?也是想將濮陽拉下水,既然皇帝心狠,乾脆就攪亂了朝堂,誰都別活了!
濮陽想想數月來皇帝所為,確實沒留情:“陛下是打算儘快肅清朝堂,一心教導太孫如何執政。”
“此舉也是保全諸王。”只有沒權,構不成威脅,才能活命,衛秀唇角一瞥笑意,“可惜陛下不知他新立的太孫是刻薄寡恩的性子。”
諸王沒權,無力自保,是好是壞,皆決於新君恩典。他們也是發號施令慣了的人,讓他們束手就擒,諸王的性子可不溫和。
濮陽低眸,不止皇帝,她前世也沒看清蕭德文是什麼性子。身處局中,總會有看不清的時候。皇帝不是皇子,他想的是大局穩妥,而皇子們更擔憂身家性命。讓諸王解權,就是逼他們死,但若保留他們的地位,他們難道就能心甘情願輔佐東宮?
“早在陛下有心立太孫,諸王與德文之間,便已不能兩存。”濮陽說道。
“那是他們的事。”衛秀道,“陛下要的是穩,晉王不會如願的。過幾日,我好一些,便入宮覲見。接下去會有什麼變故,誰都說不準,我們需有所準備。”
朝廷動向,全憑皇帝心意,最好便是從皇帝處下手,況且她病癒,皇帝也不會讓她們二人都閒著。事到如今,衛秀也不得不讚嘆一句皇帝的手段。這麼多年,他放任諸王爭鬥,竟然仍牢牢控著中樞。
濮陽也是這麼想的,她愁道:“就怕四王聯手。”四王單獨行事,力量微薄,一旦聯手,恐怕皇帝也不得不退讓。
衛秀輕笑:“怎會?趙王、代王、荊王倒有可能聯手。代王優柔寡斷,思進之前先思後路,他看重大位不及自己性命,荊王本是好好輔佐晉王的,他爭位是被陛下離間,可見他對大位也不那麼堅定,這二人被逼無奈,很可能與趙王聯手,輔佐他一人。但晉王不行,他與趙王結怨已久,與荊王是前兩年才鬧翻,可結怨最深,代王還好,可也有隙,他啊,是一點後路都沒給自己留下。”
“那三王……”
衛秀搖了搖頭:“還沒到那個時候,代王、荊王皆非果斷之人,眼下與他們而言,還不算被逼無奈。”
至於等到真被逼無奈,時機已逝,真聯手,也晚了!
衛秀合上眼,她心中有不祥的預感,這炎炎烈日之下,像有一股森冷的寒流在京中蔓延。從立太孫開始,朝堂看似還穩,其實,所有的變數都埋下了。皇帝若在,則無大患,可他若不在呢?倘若她處在諸王的位置,她要活命,她最希望發生什麼?
以己度人,衛秀眉心一跳,抓住濮陽的手,濮陽不明所以,衛秀又漸漸冷靜下來,心肺受迫,一陣猛烈的咳嗽。
“別急別急。”濮陽忙端了溫水來,待她停下咳聲,讓她喝一口,緩一緩。
衛秀胸口起伏,頭腦不住暈眩。一股清風,穿窗而入。濮陽欲起身去關,衛秀卻靠在她肩上,道:“七娘,我沒事了,你該出府去走動走動。丞相府不必說,重臣、宗室,都不能疏散,衛太師想趁亂得利,那便別讓他們置身事外。”
濮陽摸摸她新梳好的頭髮,柔聲道:“我知道。”
衛秀靠著她,疲憊地合上眼,低聲道:“七娘,如果這世間紛擾,都與我們無關,該多好。”
接下去紛擾不斷,都是他們蕭家人自己內鬥,不論誰敗,她都是樂見的。可是濮陽不樂見,她會難過。從她們相遇那刻,她們的立場就是對立的。她不怕紛亂,亦不懼爭鬥。但如果她不姓蕭,她也不姓仲,該多好。
衛秀一人承擔了所有負罪。濮陽什麼都不知道,只以為她方病癒,坐了這許久,是累了。溫柔地將薄衾覆到衛秀身上,讓她依靠在自己肩頭:“等這些事過去,就沒有什麼能打擾我們了。阿秀,你累了,就靠著我睡一覺,我就在這裡,你醒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