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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傷口,又用一襲薄被蓋在她身上,不讓她起身。
衛秀臉色有些蒼白,精神卻不錯,大抵是因大局已定,她並不掙扎起身,依濮陽的話好好躺著:“趙王幾個,你要如何處置?”
“附逆。”濮陽道。
將他們與晉王掃到一處,一併處置了,至於罪證,罪名定下了,罪證就不難尋。
“他們幾個都有不臣之心,一起處置了,也免得將來再生事端。”若是衛秀好好的,濮陽未必如此強硬,但衛秀受傷了,濮陽不肯留下一點隱患,讓衛秀日後再為她涉險。
“兩日後玄甲軍抵京,可震懾百官。京中……”說到此處,濮陽突然想起來,“焦邕……”
衛秀心提起來。
“他聽你的,不如你尋一妥帖之人代為傳訊?”濮陽說下去。
衛秀有些茫然,殿下就不問問焦邕身為朝廷大臣,為何要聽命於她這無官無職之人?
濮陽沒有問,也不打算問。她是不會懷疑衛秀的,衛秀為她,做到如此地步,她只覺得她待衛秀還不夠好,又怎會去疑心她?
見衛秀遲疑,還以為她不願,濮陽便溫聲勸說道:“阿秀,你身上有傷,不好奔波了,也不必焦邕做什麼,只要維護好京中秩序,餘者什麼都不必管就行了。”
只要他不阻礙就行。
衛秀答應了。
殿外又有人來請。國不可一日無君,大臣們都急壞了,派來恭請大長公主的人來了一波又一波,濮陽見著實不好再拖下去了,方替衛秀掩了掩被角,又囑咐了一回,不許她起來,才出殿去。
目送她離去,衛秀心中滿當當的,又空落落的,既欣喜於公主信她,又難過她這滿腔信任終究是錯付了。衛秀越加不捨說出實情,可她知道越拖下去,便越不好收拾。
此處是濮陽少年時的居所,現在看來,也有她的風格在。擺設簡潔,卻件件精緻,皆出於名家之手。
衛秀環顧一週,嘆了口氣,閉上眼睡去。
本以為如此滿腹心事,她是睡不安穩的,不料才一閤眼,就入睡夢之中。等她醒來,已是日色遲暮。宮人備好了晚膳,依次送了進來。
大約是怕她聽不到訊息擔心,濮陽留了秦坤在這裡,不必衛秀髮問,秦坤便將外頭的進展都說了出來。
事到如今,濮陽也不掩飾自己的野心了。趙王等人一入宮就被羽林拿下,關入天牢。三人不服叫冤,派去府上抄家的人從三家都搜出了僭越之物,甚至與幕僚往來書信,其中不乏逆亂之語。
“便沒有人為三王叫屈?”衛秀問道。
秦坤回道:“有,可有了證物,他們也不好說什麼。”這些都是他們幾個以前還在謀算皇位的時候留下的,但濮陽說這是附逆晉王的證物,大臣們也不敢說什麼,眼下京中已是公主一人獨大的局面。
“鄭王殿下為三王求了情,殿下答應了。”秦坤又道。
晉王篡逆,廢為庶人,依庶人禮下葬,王妃及子女皆同罪,一併處死。趙王、代王、荊王附逆,廢為庶人,流放邊疆,永不寬赦。
至於其他同流合汙的官員,交由刑部、大理寺追查,王丞相主理。
衛秀饒有興致道:“新君呢?”
秦坤笑了笑:“先帝還剩下兩位殿下。漢王緣與滕王綻,兩位殿下兩個時辰前一起上表,請求出京,以示無心大位。”這兩位皇子還小,沒有子嗣。而前面幾位都是罪人,皇孫們也從父罪貶為庶人。
先帝一脈中,已無男嗣可繼承皇位。宗親之中也無出色人物能與濮陽抗衡。
“王丞相上表,奏請殿下即位。”秦坤一件件說來。
衛秀聽著,並不打斷。
“朝中過半數大臣附議,懇請殿下入承大位。還有一些稱從未有女帝,不願下拜。”
“兩邊大臣就在殿上引經據典地辯了起來,眼下應當還沒散。”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女子稱帝,總會受一些阻撓。衛秀見秦坤神態泰然,便知朝上雖有爭論,但也不那麼難應付。
國君不可久缺,至多明日,就會有一個結果。
衛秀猜想明日能出結果,還是保守了,當夜,宣德殿中就定下了新君。
濮陽回到含光殿時,已將近三更,衛秀還醒著,等她回來。她臉上有喜悅的神色,卻不那麼明顯,倒是跟在她身後的宮人看上去比她更高興。
衛秀見此,沒有立即發問,待濮陽洗漱之後,吹滅了蠟燭,方問道:“登基大典定在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