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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知這幾日是不能出宮了。含光殿外皆是陛下派來的侍衛,這倒罷了,畢竟他要設局,總得做給人看。可殿中陛下竟也派了人來監視,使她無分毫獨處之地。
不論她走到何處,都有兩名跟隨,便是尋由調開他們,立即便會有新的補上來,便是入寢殿安置,亦有宮人在榻旁盯著。
這與囚禁何異!
濮陽愈加惱恨。她已有些權勢,可一旦面對的是陛下,她便只能如螻蟻一般任由他擺佈,毫無還手的餘地。
陛下說的都對,包藏禍心之人,自是應當先剷除乾淨,以免釀成後患。但他卻忘了一事,先生是她的人。她的人,有過也自當她來處置,而非由人越俎代庖!
濮陽越是生氣,她面上的神色便越是溫柔和緩,一雙如黑寶石一般的眸子在黑夜之中,收斂起萬丈光芒,變得內斂和煦。皇帝派來的宮娥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她笑著道:“你也累了,且去歇息吧。”
宮娥低首道:“婢子侍奉殿下,不敢言累,請殿下安歇,婢子在此處守候便可。”
濮陽笑了笑,像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隨口道:“如此,由你。”
總有一日,她不會被任何人轄制,她也絕不會,讓自己再陷入這等困境!
她在床榻上躺下,合上眼,每一個動作都是如此平靜,可是她的心中,對權勢的渴望便如洶湧的波濤一般,一下一下拍打著欲、望深處。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一步登天,想要成為誰都無法說不的人。
殿中有多人,卻偏生靜若死地。
濮陽前所未有地急躁、煩亂。
她閉著眼,卻怎麼都睡不安生。
她想到了衛秀。衛秀的身形在這時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她一身青袍,坐在輪椅上,烏黑如鴉羽的髮絲一絲不苟的束起,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嚴謹的人。她望過來了,在與她對視時,波瀾不驚的面容瞬間變得溫柔,唇畔微微挑起,綻放出一個輕柔包容的笑意。
煩躁的心緒倏然平靜下來,取而代之的是說不出的心疼。先生還不知發生了什麼。她今日未歸,先生定是記掛。
她給予她的太少,如今,又要讓她一人獨對困局,早知如此,她該親手將玉冠為先生戴上,再隨使入宮。
人有所愛,便有軟肋,人有所愛,亦有鎧甲。
濮陽的心平靜下來,不再煩亂,不再激進,可她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急於得到那個位置。
衛秀輾轉一夜,天明,便立即派遣人去打聽皇帝與公主因何事爭吵。
誰知,一無所獲!
“不該如此。”長史急得團團轉,“多少眼睛盯著宣德殿,昨日發生這樣大的事,怎會一絲風聲也不透?”
這處處都透著詭異。
衛秀閉目沉思,長史不敢打擾她,只得眼巴巴地等著。
半晌,衛秀睜開眼,眼中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