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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僕方推門進來,服侍她盥洗。
聞櫻想起原主從家裡帶了個叫瑩草的丫鬟,這個女僕顯然不是,不由問:“瑩草哪裡去了?”
女僕心裡犯嘀咕,面上還算恭敬地道:“太太叫她去照顧二少爺,這不,她天沒亮就去了。”
聞櫻記起來了。她一來就看了諸多情報資訊,一下子分不清今天是哪天,才有此一問。
對方口中的二少爺,就是那外室子,前兩天剛被他親媽領上了門,邵閣天也很意外,這是他在北方的一次豔遇,沒想到還留了種,立即興高采烈地把孩子交給了原主。好在沒把那女人迎進門。
但假如聞櫻沒穿來,對方很快就要登堂入室了。
聞櫻在女僕的幫忙下換上了衣服,家裡都很洋派,只她一個人穿著上襖下裙,裙襴的八寶繡花紋路繁麗,群擺寬大,袖口鬆鬆攏在跟前,很是端秀文靜。
女僕多看了她一眼,不知怎麼,她覺著太太今日格外不同些。
往日也是這樣的穿著打扮,可她目光無神,飄遊遊的像鬼魂兒一樣,面目嚴肅,比先前頭過世的那位太太看著還老些。眼下,熹微一道日光照在她身上,面容柔軟,見自己盯看得久了,微微斜來詢問的眼神。
那一個低頷輕側的動作,一個婉轉的眼神,由她做來,竟是韻味流轉,說不出的好看。
現在她有些明白,為什麼大帥執意要討一個讀過書的女人了。
她不知道這芯子裡已經換了個人,聞櫻剛從古時候的世界穿來,不像後世依樣畫葫蘆,只有個樣子沒有神魂。她的舉止自然比原主還要像世家小姐一些。
聞櫻從她口中知道了日子,推算得知再過三四日,外室就要打上門來,哭嚎她虐兒的事。但仍然不疾不徐地用過飯,才去看自己的“二兒子”。
邵公館佔地二十多畝,耗資上百萬銀元建造,住宅氣勢恢宏,像宮殿一樣富麗堂皇,勻稱整齊的柱石,撐起了它的巍巍骨架。正前方還有一大片綠草地,從鏤花鐵門中即可窺見,視野開闊。
冬日清晨,薄霧尚未散盡的時候,風往人身上吹,直鑽得人骨頭縫裡都疼。
可遠遠的,聞櫻看見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孩子,穿著單薄的衣衫,在草地上追著一個飛盤。與他一同飛奔的還有隻體型巨大的狗,兩人像是在爭食,進行激烈的比拼。
在他背後,站著一幫子聽差起鬨,其中一個拿著哨子,神情興奮。其中還有一位女僕,正是聞櫻的侍女瑩草。
聞櫻走到侍女身邊時,瑩草這才從看戲的狀態裡回神:“太太來了!”
幾個聽差態度草率地問了安,仍舊顧自耍玩,瑩草則把聞櫻拉到了一旁,悄摸說話:“太太您是不知道,這個二少爺真是笑死人了!他來的那天就是髒不拉幾的,我們還當是他那個娘沒好好待他,沒想到,他根本就養了一副狗脾氣!吃飯要吃上一盆,我把飯擱桌上,眼不見的就被他抱到地上去了。想給他洗個澡,還兇巴巴地瞪我哩……”
她話沒說完,旁邊就傳來了鞭打聲。
竟是那七八歲的男孩子在挨鞭子,他旁邊,巨型犬因為叼回了飛盤正在大嚼一塊生肉。他眼巴巴地看著咽口水,卻絲毫不敢反抗。
那群聽差在旁邊嬉笑不已,竟把他當狗一樣來待。
“那鞭子是怎麼回事?”聞櫻眉目泛冷。
瑩草笑道:“太太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嗎,這不是咱們家的規矩?我好容易和長順哥套上交情,他才聽了我的建議。”
聞櫻這才想起來。按說原主是書香人家養的孩子,偏偏這家的主母心態不健康,對她來說,正室所出的孩子才是孩子,要讀書明理,穩重大方,妾室所出的孩子,別說是讀書了,動則打罵受罰,非得把他們養出一副上不得檯面的老鼠膽子,才稱心如意。耳濡目染之下,原主的三觀可見一斑。
因此,原主被指認虐待孩子,還真不是沒有一點錯,哪怕她沒親自動手,也是她縱容預設了的事。
可惜他們不知道,原主的命運會因此發生巨大的改變,而這個現在被苛待的男孩子,將來會成為軍閥首領之外的第四號人物。
她這次穿來的時機依舊不算太好,倘或早一點,在下人沒動手之前就攔住,還能再走一回慈母路線。眼下她的侍女都跟這幫人打好了交情、混了半天,她是什麼意思,侍女都替她表達得明明白白,她再突然換一副面孔,誰也不會信。
瑩草正要替自家太太攏一攏披風,手才伸出去,就見太太人影一晃,竟走到長順哥身邊?
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