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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櫻手上的傷口不深,但畢竟被牙齒咬破了,她仍是叫了家庭醫生來打針。小男孩也被她領了回來,由著瑩草幫他洗澡、上藥。
他滾了滿身的泥點和草屑,再加上從來沒有洗澡的習慣,渾身髒兮兮像小流浪兒。說來也可憐,他親孃嫌他髒,在見大帥之前,死死按著他洗過一次,就再也懶得管他了。
世上大多母親都很愛自己的孩子,寧願委屈自己也不願讓他們受苦,但總會有例外。能在孩子出生時就任人將他丟棄,後來意外找回看中的也只是他與邵閣天相似的面龐,覺察到了利用價值,可見這就是一個例外。
認真說起來,到處留種的邵大帥同樣沒好到哪裡去,聞櫻不由得懷疑,神使大人選擇他,是因為她自己的身份是聲樂場所的交際花,唯一能接觸到的就是邵閣天。
否則那位在光源圖上與其父並駕齊驅,邵閣天的兒子邵一灃,才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這邊廂,她堪堪理了理思路,家庭醫生已經扎完了一針。她還沒哭呢,那頭瑩草從樓上哭著跑下來了。
“太太!可別叫我給他洗了,要不然,也教我怎麼使鞭子吧!”
聞櫻壓住止血的棉花,問她:“怎麼了?”
“這個討厭鬼!我給他脫衣服,他上來就咬我,好在隔著層厚棉衣,否則我也給他咬破了!”
這會子功夫,小男孩也跟著從樓上跑下來了。
要說邵大帥確實是個大老粗,把兒子丟給聞櫻之後,就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到如今,邵家這位二少爺雖被稱作二少爺,卻是連個名字都沒有。
她當然知道他後來的名字叫邵廷玉,眼下倒不能說出口。
她看他一直盯著醫生手裡的針筒,瞳孔縮緊,就跟他招手:“先給你起個小名兒,叫小虎,可好?”
虎兕爭兮於廷中,他註定非池中之物。
邵廷玉不知道她說得什麼,他還處在一種戒備的狀態,身體肌肉繃緊,彷彿隨時都會撲上來再咬她一口!
聞櫻讓醫生先把針筒收起來,見他果然放鬆了些,又向瑩草討那燙過了的毛巾。
瑩草猶豫不決:“您要親自給他擦嚒?還是別了吧,他不馴服的很,不如叫長順哥他們……”
聞櫻早想好了應付侍女的理由,道是:“若教爺看見像什麼話?再者說,權當是打發日子了,這會子爺看我不順眼,我也不想湊上去觸他的黴頭,咱們得過且過罷。”
這話說得可憐,瑩草表面上也不好跟太太頂嘴,但心裡不以為意,把個外室子養大又能怎麼樣?有機會,還是要勸太太討好大帥才是正經。
她打定了主意,去把熱水盆並毛巾都端了來,擰好了遞過去,只在一旁防備著。
聞櫻見他遠遠站著,笑從茶几的碟子裡撿了一塊赤豆糕,攤放在手心裡。再向他招手,才一眨眼,他已經近在眼前了,捉住她的手,大口吞嚥起糕點來。
聞櫻替他撥開吃到嘴巴里的頭髮絲,察覺到他連吞帶咽,幾乎沒有咀嚼,不由記在心裡。
待他吃到一多半,她方拿著熱毛巾替他擦臉。他停了一瞬,又再次低頭吃起來,舔到她手掌心時,聞櫻輕“嘶“了一聲。
攤開的掌心赫然有一道紅痕。
是聞櫻使鞭的時候留下的,這具身體身嬌柔嫩,哪裡用過鞭子?她打他時又刻意控制了力道,看著架勢嚇人,實際上每回都是猝然收勢,反而震了她的手。
邵廷玉奇怪地歪頭,又舔了一下,見她沒什麼反應,眨了眨眼把那一圈點心碎屑舔完,還不忘伸舌頭舔一圈兒嘴巴周圍,小狗兒似的。
見太太平平安安地把他的臉擦完了,瑩草覺得奇怪,分明他剛剛就像野性難馴的狼犬一樣,哪有這麼馴服,弄得像她在跟太太撒謊!
她氣不過,要抓他去上藥,手剛一伸,邵廷玉倏地抬起頭,她不由“嗬”了一聲。
除了頭髮雜亂,影響感觀之外,能看出他長得確實像大帥。
他眼睛本就大,那黑黝黝的瞳仁又比旁人大一些,看著目光炯炯,會說話似的。再加上他那一對濃眉,倘或一瞪,就像被食肉動物盯上了一般,令人寒毛直豎。
瑩草背上起了一層膩汗,猝然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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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櫻給邵廷玉擦過臉之後,就讓家庭醫生替他背後的傷口做消毒工作,她自己則上樓入了臥室。
這次沒有中間的過場,讓她心有不安。一般情況下,z都會出現在她身邊空無一人的時候,所以她想再去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