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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他們只有兄弟兩人,竟然還吵架。羅約爾以前從來沒有這樣跟他說過話,錢德勒被他們的對話驚得目瞪口呆。
這不公平,錢德勒曾在他們父親去世的時候答應過阿莉亞“保護”羅約爾和朱麗葉,他確實那麼做了。也盡了他最大的努力。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努力。但是現在羅約爾卻和他反目成仇,不去理解他。羅約爾已經離開家,現在城裡給一個商人打工。他自己一個人住,還在尼亞加拉大學讀夜校,羅約爾,重回校園!這是最令人驚訝的事兒了。錢德勒偶爾會在朱麗葉那裡聽到羅約爾的情況,當然是私下裡,因為阿莉亞拒絕談論這個“任性的、自毀前程”的兒子。
錢德勒一直想問他的母親:到底什麼時候羅約爾才能對他們的父親不再好奇?還有朱麗葉。任何通情達理的母親都知道這只是個時間問題。
“通情達理。”錢德勒放聲大笑起來。
想到這些事情,他就開始加快速度。速度限制是35,他現在已經開到50。連出個事故的時間都沒有了。現在在斯萬路有人需要他。
我不想被保護,我想知道。
錢德勒想知道羅約爾現在已經掌握多少情況了。到底要知道多少他才能不想知道得更多?
羞恥啊,羞恥!你的名字叫波—納—爾。
實際上有很多孩子曾在錢德勒背後唱這些單調的句子。很久以前,在高中,他裝作聽不見。他不是那種別人一激就會生氣或是哭泣的男孩兒。
正如他現在不會感情用事一樣。一般不會。
梅林達有天晚上問了有關他父親的事,因為,當然啦,她知道,或者知道一些事情。她自己也是在這個城市出生,在這個城市長大的。對波納比這個名字也不陌生。錢德勒坦白地告訴她,他很少去想他已故的父親,出於對母親的尊重,他從不談父親。他悄悄告訴梅林達,因為他愛她,他相信可以信任她。
“真的!愛我?”
“是的。我愛你。”但是錢德勒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些猶豫,口氣中帶著一絲驚訝或者說是恐懼。
錢德勒告訴了她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德克?波納比那天晚上死在尼亞加拉河,雖然他的屍體從沒有找到。這幾年有傳言說他有可能自己游到岸上,活下來了。“但是隻要了解尼亞加拉河的人都知道,這根本不可能,”錢德勒說。“這明明就是個殘酷的玩笑罷了。”
梅林達在傾聽。她想問問錢德勒是否去過事發地點,但是她沒有開口。
她是個訓練有素的護士。她對痛苦有很強的感知力,即便是幻想的痛苦。她知道痛苦是無法治療和排除的,也沒有辦法補償。現實生活中就是這樣。
德克?波納比的屍體從來沒有找到過,但是毫無疑問他肯定死了,官方已經出具了死亡證明。在警方的一次公開調查後,這個突發事件被判定為“意外事故”;錢德勒猜想這只是委婉的說法。根據習慣,地方驗屍官一般會盡可能避免定性“自殺”。在大瀑布地區的死亡一般會歸因於“事故”——“不幸”——出於一種願望,就是不要讓生者更加悲傷,當然也出於降低著名景區死亡率的考慮。即便是發現了絕筆信,這些信也不會歸檔到警方的檔案裡。
讓生命處於絕望狀態,這是最痛苦的罪。
錢德勒告訴梅林達說,他推斷大部分認識德克?波納比的人都會認為他是自殺。那時候他一直高速(速度計在每小時89英里的時候就會停止工作)行駛在惡劣的狂風暴雨的天氣中。他那時剛剛在一宗重要的官司中敗訴,還有他差不多已經破產。“還有其他的原因。”我是從報紙上得知的。阿莉亞那個時候從來不在家裡放報紙,我自己找的。我讀了所有能夠看到的報紙,但是現在我已經忘了大部分內容了。或者說我現在不想談這個話題了,梅林達。好嗎?
梅林達靜靜地吻了他。
羞恥啊,羞恥!你的名字叫波—納—爾。
錢德勒真想知道,如果波納爾真的就是那個名字的話,梅林達會不會最終因為這個而不願嫁給他。他必須冒那個險,因為別無選擇。
危機干預中心的排程員給了錢德勒地址,3884斯萬路。經過老兵之家和波蒂奇路,現在這一段路已經被警察封鎖,除了當地車輛,其他車輛不得通行。錢德勒出示了他的身份證,警官揮手示意他過去。離尼亞加拉精密加溼器和電動清潔器廠還有四分之一英里的地方,一幢空心磚質的平頂樓房坐落在停車場的正中間。在車道上停著至少一打市裡的、地方的警車和救護車。錢德勒把車停在斯萬路上,跟著一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