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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約爾不想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食物和他和坎德西結婚有什麼關係呢,或者事實上,結婚和他與坎德西相愛又有什麼關係呢。自從那個春天的夜晚,坎德西在他的懷抱裡哭泣著輕聲說道,如果羅約爾不愛她了,她會去死,他就一直很困惑。
有時,聽到他的未婚妻和他的母親興奮地談論著婚禮,這種討論的重要性並不比婚禮本身少,就像你談節日或秋天一樣。羅約爾感覺自己像個闖入者。在教堂結婚?這就是他們的打算嗎?(但羅約爾一點也不信教,他只是為了讓坎德西高興而參加基督聖徒教堂的一些活動,教堂位於11號街上,棕褐色,牆上佈滿小圓石。他隱隱的有了帶著坎德西一同私奔的想法?沒有嗎?)。正如羅約爾瞭解的那樣,他們的確在計劃舉行教堂婚禮,一個小型的私人婚禮。他會有一個伴郎,可能會有兩個伴娘?會有來賓,還有婚宴會在波羅的海街1703號舉行?很奇怪,阿莉亞從不邀請人來家裡,除了她的學生,現在突然開門迎賓了,阿莉亞向來譏諷資產階級的習俗,多次向孩子們表明她對陳舊的結婚傳統的厭惡,卻又在她兒子的婚禮上老調重談,還特地出去鬧市區的回頭客時裝店買衣服,這是她幾年來第一次買新衣服。“羅約爾,你媽沒告訴你最新訊息嗎?”,坎德西用顫抖的聲音問道。“我媽正在往這兒趕,天哪,她堅持要把她的‘男友’帶來,還沒人見過呢。”
他不自在地聳了聳肩膀。他理應對坎德西的憤怒或不安感同身受,但他不打算這麼做。“我知道你累了。你那份工作!”坎德西嘆了口氣,轉而問她的姐姐和朋友,她們毫無疑問的像坎德西一樣不贊成羅約爾在魔鬼洞公司工作。“那些愚蠢的遊客吵吵嚷嚷的圍著你,一半的女遊客拉著你照相!我可是知道那船不安全,會掉進大瀑布的,它不可能安全。並且,薪水也不高,不足以彌補承擔的危險。”坎德西就像一隻好發牢騷的小鳥嘰嘰喳喳地叫。坎德西激動的揮舞著手臂,左手上的鑽戒閃閃發光,像個小玩具娃娃。坎德西是個十分漂亮的姑娘,20歲,但舉止行為和性格就像一個15歲的小女孩兒。她有女高音般的嗓音,一舉一動都優雅迷人,並期待著別人回應這種美麗,像一位舞者在熟悉的音樂聲中翩翩起舞。
黑衣女人(9)
“我想讓你見見這位甜美的姑娘。”——阿莉亞這樣描述坎德西。“這位我在教堂見過的姑娘真是太漂亮了,太——甜美了。”即便阿莉亞絞盡腦汁,似乎也找不出合適的詞來誇她了。
坎德西的甜美也有尖銳的時候,這一點羅約爾已經發現,阿莉亞還不知道,總有一天,阿莉亞會吃驚的。
坎德西最明顯的特徵是她一頭略帶草莓紅色的金髮,波浪般垂至肩膀,頭髮上還夾著蝴蝶形的小發卡和夾子,她的臉是小巧的心型。笑起來聲音有點尖,高興時像小孩子一樣緊扣手指。指甲色和嘴唇色總是相互輝映,都塗著珊瑚般的粉色。她有一種甜美又輕飄的聲音,喜歡大聲地唱頌歌和流行歌曲。國王乳品店是大瀑布地區最主要的乳製品和冰淇淋專營店,而坎德西又是最受歡迎的服務員,薪水也是最高的。她穿著水仙花般顏色的制服,白色的領口和袖口,一頂筆挺的白色帽子戴在頭上,十分的俏麗,他會讓年長的男顧客們想起——誰呢?貝蒂?格雷寶還是德里奧斯?戴。另一個時代,20世紀60年代以前,婦女們開始否定男人,醜陋變成一種自我定義的模式。坎德西絕不是這樣的。
他們一塊兒出去時是耀眼的一對兒,吸引著眾人的目光。這讓羅約爾不安,卻讓坎德西感到高興,“我總覺得,有一天,我們倆會被發現的”。坎德西說時輕輕碰了一下羅約爾。羅約爾說道:“被發現幹什麼?,被誰發現啊?”坎德西又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腰,好像他說了什麼粗俗的話。
電話響了,安妮去接的,坎德西從安妮手中接過聽筒,緊張的笑了一下,“哦,小聲點,是波納比太太。”坎德西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打電話的是阿莉亞。
羅約爾看見坎德西和阿莉亞交換了一下眼神。我未來的婆婆,噢天哪!
羅約爾趁著這當兒溜到了小廚房,去修一個漏水的水龍頭,為此坎德西已經抱怨過多次了,他帶了修理的工具。這種小修小補的家務活讓他舒心,尤其是當他感到不安的時候。他父親曾是個律師,這就意味著他是個能言善辯的人。
修完水龍頭,羅約爾又開始修冰箱,坎德西抱怨這個冰箱發出了可怕的聲音,聞著味道也不好。這是臺有點掉漆皮的舊西屋冰箱,是出租的房子裡原本帶的,同時還配有一套廚房用具。羅約爾發現這個冰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