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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告訴他們:沒有他們兒子的訊息。並且很耐心地解釋,他不是尼亞加拉大瀑布地區警察局的人,也不是海岸巡邏隊的工作人員,只是普通市民,想在這次事故中幫忙而已,但是厄爾斯金夫婦似乎沒有聽到。“有我們兒子的訊息嗎?”厄爾斯金牧師用責備的口吻問道。德克告訴他目前還沒有,他不信。厄爾斯金牧師說:“可為什麼?人失蹤了,他的新娘近乎發狂了,還在公眾面前出醜,卻沒有任何訊息?我無法理解。”
厄爾斯金夫婦和利特萊爾夫婦年齡相仿,55週歲或超上的年紀,由於過度疲勞,睡眠不足,看上去顯得更加蒼老。厄爾斯金太太是個舉止文雅、看上去壓抑的女人,臉頰削長,顴骨突出,照片上吉爾伯特?厄爾斯金的臉型很像她,不過她沒有兒子臉上的那種傲人的才氣;厄爾斯金牧師是個很有說服力的人,說話的時候,一副標準的剛從講壇上走下來的腔調,他在一個普通的教堂裡任職。在酒店房間裡,他的聲音顯得太大了,讓德克?波納比感到很不舒服,他強忍著才沒有用手去堵上耳朵。厄爾斯金牧師話裡話外透露出敵意,這讓德克有一絲受到威脅的感覺。“波納比先生,事情被傳得沸沸揚揚!我們那裡的報紙上都有。在這裡,《尼亞加拉新聞報》、《布法羅新聞》都有報道。官方不敢確認他們的推測——吉爾伯特就是“自己縱身跳入”馬蹄瀑布的那個人。他們沒有絕對的證據!這是誹謗!請告訴你的那些朋友們。”
德克怯怯地辯解說,那些人不是他的朋友。
“他們說的有關我們兒子的東西都是假的。吉爾伯特絕對不會幹那種事情的——‘自己縱身跳入’大瀑布。”厄爾斯金牧師輕蔑地說,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他身材纖瘦,中等身高都算不上,跟波納比相比矮了一大截,波納比幾乎可以俯視他。他的鏡片反著光,嘴角還帶著唾沫星兒。德克覺得吉爾伯特?厄爾斯金總算擺脫了這種被他的牧師父親壓制的生活,誰知道呢。逃離上帝的懲罰。上帝就在這裡!
大瀑布的寡婦新娘在守夜(4)
德克滿懷歉意地看了看厄爾斯金太太,平靜地說:“有時候人們會讓我們感到吃驚的。那些我們覺得自己很瞭解的人們。”
厄爾斯金牧師唐突地說:“不錯。但是我們的兒子不會。吉爾伯特不是那些‘人們’。”
他的話讓德克無話可說。
“吉爾伯特決不會放棄他自己的——生命。絕對不會。”
德克沮喪地盯著深紅色的毛絨地毯。
“我希望報紙發表正式的否認宣告。向我們致歉。吉爾伯特決不會幹那種事情的。”
德克很無奈地把阿莉亞?厄爾斯金留在車裡,她躺在車子後面睡著了。德克的車停在月神公園他那座市內住宅的後面。這個紅髮女孩兒(守過夜後,阿莉亞已經虛弱不堪,那麼憂鬱,德克再也無法把她當成一個成熟的女人了)。她不進德克家門,不到裡面去梳洗或睡覺。她也不願跟德克一起回彩虹大酒店。她害怕家長們。這是她本能的逃生慾望。
德克離開厄爾斯金夫婦酒店房間的時候,是厄爾斯金太太送他到門外的,她緊緊攥著德克的手,焦慮不安。她的手指冰涼、溼粘,卻很有力。“波納比先生?‘德克’?我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為什麼對阿莉亞這麼好——還有我們——不過我要謝謝你,上帝保佑你。無論吉爾伯特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恐懼地盯著德克的眼睛——“他會感激你的。”
德克低聲咕噥著,說了幾句安慰或者是同情的話。
他恨死那個自殺者了!詭計多端的自私鬼。
他步行半里路回到月神公園的家裡,那是上流社會的人所居住的房子。此刻他心潮澎湃。他是個慾望強烈、想象力豐富的人,而這種性格有時候對自己很不利。他說到一些事情和人物的重要性時,往往會誇大其詞,像銀幕上放大了的影象;之後,這些東西會慢慢縮小,小到針尖那樣;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所以他會受到指責。在他相對短暫的33年生活中,這種事情時常發生。“好像是我錯了一樣。怎麼會這樣?”德克實在無法理解。
她拒絕進他的家門,拒絕在舒適的床上睡上一覺,或者只是躺下休息一下。她從不叫他“德克”——也沒喊過他“波納比先生”。她不知道他那該死的名字。
德克回來的時候,看到阿莉亞?厄爾斯金在車子柔軟的後座上睡著了,睡得很安詳。那是一輛林肯大陸轎車。德克望著她,一個骨瘦如柴的小女孩兒,白皙的面板上滿是傷痕,嘴角流著口水,雙腿緊緊蜷縮在瘦弱的胸前,手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