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在酒吧裡待著。”
這是一家招待紳士們的雪茄吧。事實上,德克要在這裡吃頓飯。就當是做個試驗吧。看看他的老朋友和熟人們還會不會理他。
沒有一個人理他。就連服務都十分緩慢。可以看出,這樣的服務多少包含著輕微的諷刺。
而帶有輕微諷刺的服務並不是他所期待的,他已經在這個俱樂部交了幾十年的費用了。
德克要了一杯加冰的蘇格蘭威士忌,調酒師在準備的時候,他等了幾分鐘。他在考慮或者可以不吃晚飯了。這會兒再吃個丁骨牛排,或是來個12盎司的園盤牛排漢堡(這可是這家雪茄吧的特色菜),似乎太晚了。德克已經兩天沒回家了,阿莉亞自尊心太強,她並沒有正式要趕走德克:但德克知道他事實上已經被趕出家了。
他想抓住阿莉亞的肩膀,懇求她,我無法選擇,我不能選擇,在我的家庭和我的良心之間,我怎麼能夠做出選擇呢?
當然,只要德克願意,他可以隨時回家。如果他可以忍受的話。阿莉亞已經放棄他了。在她心裡,已經把德克讓給另一個女人了。
儘管另一個女人的幻影只是阿莉亞自己臆想出來的。
(至於妮娜?奧謝克,德克盡量不去想她。不去想那個女人對孩子、對愛的運河的憂慮。不去想那個女人對以後日子的擔心。通常德克會保護自己,防止客戶們的憂慮會影響到他,這次也不例外。這次不知為什麼,也不例外。“如果輸了怎麼辦?我們會怎麼樣?我們不會輸的,是不是?波納比先生,是不是啊?”另一個女人在懇求他,就好像在懇求耶穌一樣。)
(但是這不對。沒有人懇求過耶穌。因為救世主曾說,不要請求。不要那些可憐的擔憂。)
(不可能會想起這些事情。毫無疑問,他此刻對血紅色的肉沒有什麼胃口。還是再來一杯酒吧!)
“波納比先生?”
“什麼事,羅迪?”
“那邊那個先生為您送來的這杯酒。他還要我替他問候你。”
德克曾經盯著“黑色小溪”裡緩緩流動的髒水,把已經填住的愛的運河分成兩半的那片沼澤,也流進那條小溪裡,這會兒,他抬起頭,掃視周圍,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過了11點,已經很晚了。他想不起來自己吃沒吃過飯。他感覺自己已經喝過好幾杯了。雪茄吧裡已經沒什麼人了,但屋裡仍然到處瀰漫著讓人頭昏的雪茄味,燻得德克眼淚直流,因為經常到愛的運河和科文莊園,德克的眼睛如今總是很容易流淚,而且覺得刺痛。他的頭也經常疼,並不像節奏很快的鼓聲,而是緩慢的那種,鼓手用個很大的、外面裹著東西的鼓槌慢慢地敲著。德克眼睛眯著,在這個光亮的櫻桃木製成的酒吧裡看了一圈,發現離他很遠的地方,站著一個人,舉著杯子,面朝著德克這邊。朋友?熟悉的面孔?還是個陌生人?最近,德克的眼力大不如從前了。離他很遠的那個人,穿著深色西裝,白襯衫,黑色的頭髮非常整齊地從前額梳向後面,德克想,他一定是大島鄉村俱樂部的會員,而且在愛的運河這件事上,一定非常支援自己。
。。
地獄(17)
德克摸索著拿起他的那杯蘇格蘭威士忌,舉起來擺出乾杯的架勢,那個人在離德克很遠的地方,也舉起酒杯,準備和德克乾杯,他的姿勢和德克如出一轍,就好像德克鏡子裡的影像。這兩個人都把酒給幹了。
德克感到一陣頭疼,這時他看見那個陌生人忽然露出了猥褻的笑容。只剩下一個骷髏頭和一雙空虛朦朧的眼睛。清瘦的額頭顯出一道鐳光。
“波納比先生,祝你好運!”
金錢似大出血一般流失。就像時間一樣。
他怎麼會在自己毫無意識的情況下,變成了一根豎直站立的針,他的(空虛的)頭就是針眼,時間就從這裡,彎彎曲曲地,但永不停歇地一點一點流逝。流啊,流啊,永不停歇地流向過去。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小狗“薩尤”(1)
在愛的運河這件案子預審聽證會的前一天晚上,德克從動物保護協會那裡抱回了一隻被遺棄的小狗,這讓全家大為驚訝。
這天是1962年5月28日,是推遲了很久、將在尼亞加拉縣法院召開的聽證會的前一天晚上,聽證會由地方法官斯特勞頓?豪威爾主持。這天也是朱麗葉一歲生日的前一個晚上。
我還記得嗎?當然記得。
我一生都會記得。
是巧合嗎,爸爸帶薩尤回家的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