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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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重，成績肯定能提高。剛開始，這樣的減肥也無傷大雅。她只是戒掉了零食，比如冰激凌和多納圈。可是漸漸的，連正餐她也吃得越來越少。這個過程很緩慢，大家開始都沒注意到，她自己也沒發現。只有美國隊的一個官員，蘇珊·蒂特，發現了異常。泛太平洋地區賽前，她曾經跟媽媽說過她覺得惠特尼太瘦了。媽媽認真地問過惠特尼是不是在減肥，但是每一次她都否認，還說人的體重總是在變化，沒什麼大不了的。當然，我沒在意。如果我和惠特尼一起抱著一盒奧利奧坐在沙發上看電影的話，我或許給她嘗一塊兒，不過如果她拒絕，我是很樂意自己吃完一整盒的。

之後的幾個月，惠特尼的訓練並不順利，在水裡她總感覺很累。這是因為她體內缺乏足夠的脂肪，而且血糖過低。她背部的傷痛越來越嚴重，有時候甚至影響到正常訓練。她試圖隱瞞傷勢，比如待在水底，等到疼痛減緩，或者假裝抓癢地揉一揉。

在家裡，食物還是個大問題。媽媽堅持讓惠特尼記錄每天每頓飯的飲食，而且為了讓惠特尼多吃富含熱量的食物，她想盡了辦法，比如往給她的烤土豆上多塗黃油。媽媽還買了很多健康零食，就放在廚房的桌子上供惠特尼隨時取用。

可惠特尼的狀況還是越來越糟。幾乎每頓飯後她都要跑去廁所把剛吃的東西吐出來。不過她很善於掩飾，總是把廁所打掃得乾乾淨淨的，怎麼也不承認她曾經把媽媽千辛萬苦想塞進她身體裡的營養和熱量吐掉了。如果有什麼問題，她總是想要獨自解決，從來也不會想到底是不是一個人就行。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惠特尼奇蹟般地闖入了1996年在印第安納波利斯舉行的奧運會預選賽，她在200米蝶泳中游出了自己的最好成績，2分11秒04，成了那年入選國家隊的熱門人選。當時，我對惠特尼的健康狀況一無所知，也不明白媽媽為什麼總是擔心她後面的比賽。在我看來，預選賽是個能親眼看到經常在電視、報紙、雜誌上出現的著名游泳選手的好機會，沒準兒還能要到簽名。要是不看比賽，我就一定守在泳池的通道口處，等著要簽名，貝思·博茨福德，惠特尼·梅茨勒和珍妮·湯普森，我的帽子上都滿了。“邁克爾！”媽媽喊道，“你怎麼不讓惠特尼給你籤第一個名？”

“媽媽，好多人都簽完了。”

“那好吧，那至少讓她籤中間的位置。”

惠特尼闖進了200米蝶泳的決賽，最終取得了第六的成績。就她當時的情況，那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我記得賽後希拉里和媽媽都哭了。怎麼大家都這麼難過？我當時想。我想安慰媽媽，可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沒人告訴我該說什麼，也沒人替我安慰她。我們走出等待區時，曾經和鮑勃合作過的埃裡克·旺德利克過來安慰媽媽，“惠特尼會沒事兒的，”他說，“你知道她有多堅強。”

5個月後的一項比賽，惠特尼本該贏的，結果得了第二。伸展和彎腰的時候她的背部總是很痛，她終於意識到，或許自己需要暫停訓練一段時間，認真治療傷病。結果檢查發現，她不僅是背部有傷，脖子上也有。同時醫療小組幫她制訂了健康飲食計劃。對於惠特尼來說，做到這一切並不容易，她很不喜歡別人談論她的傷病。其實，類似的飲食問題很多游泳運動員都遇到過。

就是這些了，之後就是鮑勃告訴我們，或許你家另外一個菲爾普斯，也有希望成為游泳健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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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大步（1）

我特別高興爸爸能成為游泳比賽的一名官員，這樣我們就能有更多機會相處。我站在預備臺後面時，他會問我打算游出什麼樣的成績。如果我沒游出理想的成績，他總是說：“沒關係，下次肯定行。”自從有他在，我的成績越來越好。

有一段時間，我們的關係特別親密。爸爸教我握手的技巧，還跟我練習，這樣我就不會在與他人第一次見面時就緊緊鉗住人家的手。和他一起看巴爾的摩金鶯隊棒球賽時，我總是琢磨簽名。記得一次我看到一個金鶯隊投手跟別人聊天，當時我就告訴爸爸“我想要他的簽名”。“邁克爾，打斷人家的談話是很不禮貌的，就在附近站著等等就行了。等他們說完了你再去，我肯定他會給你籤的。”事實可沒有想象的好，一看他們聊完了，我馬上跟上去要簽名，結果他一下子把我擋開了，因為他根本不想籤。爸爸在後面看到了這一切，他衝過來當著所有人的面對這個投手大喊：“你有什麼了不起，你憑什麼不給我兒子簽名？他足足等了你10分鐘，我知道你看見他了，只有他自己那麼有禮貌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