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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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人性化的表情。
是後悔的表情。
“你……是那個嬰兒。”
這是WODAHS昏迷前最後聽到的一句話。
【SIDE A】
戰爭和死亡會令人忘記時間。
KCALB覺得並不是他心不在焉,只是因為魔鴉太吵了。
那些吵雜的竊竊私語聲,讓他直到手中捏著眼球時,才意識到躺在他身前的,是他那同父異母的弟弟。
童年時期最不堪回首的記憶。
那種搖搖欲墜的感覺又回來了。
KCALB後退了一步。
多久沒有感受過呢,除了殺意之外的情感。
——是從YOZAFLMU死去後開始的嗎?
YOZAFLMU是戰死的,理所當然。
她因為輕敵,被天使軍一位治療大師的魔法擊中了,而對方也因為力竭而身亡。在戰鬥力上計算,這一輪,天使與惡魔仍然平局。
YOZAFLMU的屍體被CURANBER帶回時的情景,KCALB已經記不清楚了。只能模糊地記得他命人將YOZAFLMU風光大葬,予以追封爵位,並且將YOZAFLMU的遺孤送至安全的地方撫養。
就如同對待先前無數位犧牲的忠臣那般,如出一轍。
好像CURANBER還曾經以下犯上地對他大喊大叫過,類似於“你難道沒有心的嗎”……這樣的話。
記不清楚了。
——還是從中了ETIHW的圈套開始的呢?
他大概是有心的,證據就是他居然那麼輕易地就踏進了白神的陷阱當中。
那個女人是真正的神明,幾乎凌駕於萬物之上,卻是如此的特別,以至於他幾乎要開始相信,自己除了為魔族而戰外,還有其他的生存方式。
幾乎吧。
如果在那陷阱中閉上眼睛,不再去聽魔鴉的竊竊私語,將臣民的期望拋諸腦後,或許真的能找到昏君的生存方式。
——也許是從馴養了那兩隻貓開始吧?
他在當時還會覺得疲累。
為每一場戰爭的犧牲感到疲累,為每一位烈士追封的爵位感到疲累,為臣民對自己毫無理智的祈禱感到疲累。
因為太累了,KCALB忍不住將自己的心和力量剝離,模仿白神製造出ATER和ARBUS兩隻貓。
他對產生疑問的大臣解釋,即使他剝離出一部分力量,在戰場上仍然不會有天使是他的對手。
但他自己在剝離前也心存疑慮:萬一對手不是天使,而是白神呢?
KCALB沒有繼續想下去。
ATER和ARBUS強大的戰鬥力減少了惡魔軍戰鬥的壓力,也減少了KCALB直面親友犧牲的機率。
同時,那種內心產生無底空洞的感覺,似乎也一併剝離了。
他開始能夠像一個真正的君王那樣,將臣民和敵人放在天平上衡量,假如敵方比己方犧牲得多,則為勝利,反之,則為失敗。一切皆不過是天平上的砝碼。
包括他自己。
但現在,那種輕鬆的感覺失去了。
身前躺著的天使,看似年紀不大,頭髮是與他母親一模一樣的灰色,曾經融雪般幼細的翅膀已經成長得非常結實,足以讓他從魔鴉的包圍中衝出,直取KCALB性命。
天使蜷縮著,僅剩的一隻眼睛緊緊閉著,那神態竟然與嬰兒時的身姿重疊了。血液不斷地從他的眼眶裡流出,魔鴉被其中蘊含的力量迷惑,一時舉棋不定。
——因為他身上的血,蘊含著魔王一族的力量,甚至能解開父王的結界。
KCALB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這個天使,曾經是危及他地位的存在,也是他父王忘卻母后的證據,更是讓他感到孤獨的契機。
而現在,KCALB定定地注視著與他有一半血液相似的天使,他同父異母的兄弟,竟然有一個更為可怕的念頭出現了:
這是他最後的血親。
假如有他在,或許,僅僅是或許,他就不需要獨自揹負魔族的命運了吧?
這個念頭讓他沒有了結那個天使便逃走了。
KCALB坐在王座上,大殿裡空無一人,華美精緻的吊燈孤芳自賞般發出空虛的光。
年輕的魔王對著空蕩蕩的地毯揮手說:“吵死了,閉嘴。”
有人沒有聽從他的命令。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