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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爛的光輝灑在桌子上,照射在那隻握著酒杯的手上。雪白的手,細膩的肌膚,像是冰山上的雪,透著雅緻的光環。
少年目光沉著地望著遠處的高山,尋尋覓霧佔領了山頂上的雲層,兩者逐漸混合一體,變成一幅美妙的畫。
方才好像有人在呼喚她?柳長歌輕微皺眉,是自己幻聽了嗎?那個聲音很美,美的令她分辨不出,到底是心中所想那個人,還是一種美好的幻覺。
她眉上的祥和與初來乍到時相比,好像淡了許多,顧菲菲坐在柳長歌對面安靜的端詳著她,心中隱隱作痛。
父親消失好幾天了,安丞相那邊毫無進展,似乎人員失蹤這件案子被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淡忘。顧菲菲苦苦壓著焦急來陪柳長歌,哦不,是公主殿下,來春風酒樓“喝酒”。
她知道,這間酒樓不簡單,幕後人易春風更不簡單。
易蓮兒是蘇錦的情人,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而蘇錦死後,若煙就失蹤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一起報復,再加上公主護著若煙,抓住若煙既能達到報復的快感,也能讓公主傷痛。易蓮兒絕對沒有這個本事,最有可能做到滴水不漏的就是她哥。
“臉色這麼差,是不是在擔心你父親?”柳長歌關心地問。
這清潤的聲音像是柔水般流入顧菲菲的心間,她心存感激,忽然跪在長歌的面前,神色毅然的懇求,“公主,我父親他,他之前是得罪過您,可他是無心之失。如果您要懲罰的話,我替我父親受過。只求找到他時,您能饒他一命。”
顧菲菲剛要磕頭,卻被柳長歌攔住,她將顧菲菲扶起來,皺眉道:“你這是做什麼?我雖是公主,可我不會濫殺無辜。雖與你父親之前有些過節,可這並不算什麼。你可別忘了,你還“救”過我呢,我豈能為了一件小事而為難你呢。”
顧菲菲鬆了口氣,欣喜地撲在柳長歌的腿上,仰頭對她微笑,輕聲說:“你真是個好公主。”
柳長歌淡笑著拍了拍顧菲菲的手,剛要說什麼,卻眉頭一皺。抬眼望著門口的男子,他是什麼時候站在那的?
顧菲菲順著長歌的視線往後瞧,見易春風穿著一件樸素的月白長袍,雙眼複雜地盯著她們兩個,陽光很溫暖,可他的眼神,卻很陰冷。
一股冰冷的氣息劃破了暖陽,喧囂吵鬧的街道似乎有一瞬間的安靜,發射出暖流的光線被遮擋了一下,那是細膩髮絲在空中游移的效果。
顧菲菲張大了嘴,在感受四周強冷空氣圍攻時,吃驚地看著眼前的冷漠男子。這一眨眼的功夫,怎麼又多了一個人?
這個身穿靛青長袍的男子,卻意外的給她一種飄渺虛無的感覺,就像一個影子,沒有任何氣息。充滿了絕殺的死寂,潛伏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在主人需要的時候,就會像鬼魅一樣帶著深入骨髓的冰冷,悄然現身。
柳長歌依然優雅的坐著,酒杯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她的手,也許易春風的出現會給她帶來一絲詫異,但不會是威脅。
易春風顯然很驚詫,剛聽到顧菲菲的言語,他還處在震驚當中。這少年居然是皇朝公主,這可真是巧緣匯聚啊!而公主出巡蘇州,太子殿下肯定也是知道的,難道就不怕事到臨頭……
易春風停止思維執行,也許那天夜晚他已經得罪了公主,但他幕後的人是未來的皇上,如果他是柳長歌,一定會放棄徹查這件案子,做個聰明人。
青衣並沒有看易春風一眼,而是安靜的立在柳長歌身旁。作為一個影衛,他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次數已經太多了。越少人知道公主有潛在護衛保護就越能提高公主的安全度。
但他暗中留意了易春風,這個男人不像表面那樣溫文爾雅,而是擁有高深莫測的武功。這樣的狀態裡,公主也許會有生命危險,所以這次他未經召喚忽然出現,就是為了給對方一個出其不意。
啪。柳長歌的酒杯頓在桌上,清脆的響聲作為命令,一股清風斜斜吹過,輕拍她的臉頰。
青衣的青袍舞動起來,像是連綿的山嶽,在風力的推波助瀾下,湧起一片熾烈的殺氣。
美妙的山水畫合在掌中,易春風回身閃避之際,拇指上的扳指扣動了扇骨上的機關。十餘道閃光點翱翔在日光下,寸寸銀茫蘊含著凜然的殺氣,目標並非青衣,而是柳長歌。
一縷冷光劃過了青衣的眼底,他唇邊揚著不屑的笑意,面無表情的容顏沒有半點緊張,手握虛空抹過了易春風的衣襟,若非他躲得快,恐怕……
易春風迅速後退,感覺四周的桌椅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