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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
西班牙裔顫抖著嘴唇,面如土色,把求助的迫切眼神投向門口站著的獄警,卻發現連執法者們都一臉笑嘻嘻地抱著胳膊,擺明了看熱鬧,頓時滿心絕望。直到那兩個黑人達成“一起上”的協議,脫去囚衣露出筋肉糾結的上半身,他終於精神崩潰,捂著臉跪在地板上嚎哭,語無倫次地大叫求饒。
在他面前排隊等待的犯人們樂不可支,轟然大笑。
而在另一邊,圍著亞裔青年的十幾個犯人面面相覷。各種淫言穢語的攻勢下,這個長相俊秀的東方人面無表情地挺立著,彷彿一個字也聽不懂似的。鬧得最兇的一個拉美裔向同夥抱怨:“我早說過,用不著跟華人浪費口舌,他們不是蛇頭就是偷渡客,十個有九個語言不通。”
“聽不懂難道還看不懂嗎?”他的同夥反駁,同時伸手去捏新來者的屁股——儘管穿著奇醜無比的囚衣,依然遮蓋不住對方優美勻稱的身材,尤其是從背、腰到雙腿曲線流暢,寬鬆布料下緊翹的臀部性感至極。
他的手指尚未來得及觸及布料,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扼住手腕,一扭一震,頓時發出了骨折似的慘叫。亞裔青年擰住他的手腕,歪著頭打量他,似乎欣賞夠了他的冷汗與扭曲的表情後,才鬆開手指,任由他弓身抱手,像只燙熟的大蝦在地板上痛得跳來跳去。
拉美裔舉著鮪魚罐頭愣在那裡,亞裔青年輕鬆地抽走了那盒罐頭,隨後朝圍堵的犯人們伸出一隻手:“禮物我收下,其他就免了,大家不用這麼客氣。”
回過神後的拉美裔惱羞成怒地罵道:“操,搞什麼鬼!”隨即撲上來搶那盒罐頭。
下一秒鐘,他猛地向後摔出兩米多遠。圍觀的眾人只感覺那個青年的左手與肩膀似乎擺了一下,連具體動作都沒看清楚,就見腦勺著地的拉美裔蜷起身子嗷嗷叫起來。
新犯人從目瞪口呆的圍觀者手中一一抽走那些香菸、麵條盒、郵冊……直到兩隻手拿不下了,才笑微微地點了下頭,很有禮貌地說:“謝了,夥計們。”
“……功夫!”呆愣的人群中的一個黑人似乎忽然醒悟過來,用變了調的聲音叫道:“真正的中國功夫!”
眾犯人潮水線似的嘩地後退了幾步,紛紛用難以置信的神情盯著這個身上帶傷的俊秀青年,彷彿他是從那些光怪陸離的東方功夫電影裡,活生生跳出來的男主角。
察覺到情況不對勁的獄警們手按警棍走過來,“好啦,差不多就行了。真是的,每個新人來都要玩一遍,也不嫌膩味。”
“哈,你不覺得他們嚇個半死、跪地求饒的模樣,不論看多少遍都那麼搞笑嗎?”脫成半裸的那個黑大漢得意洋洋地甩著衣襬,“這一招真是百試百靈!”
“這不是有個例外的?”中年黑人獄警笑著,用警棍的尖兒輕戳了一下亞裔青年的胳膊,“幹得好中國小子,給這些搗蛋鬼一點顏色瞧瞧。”
年輕的白人獄警則彎腰拎起一臉鼻涕眼淚的西班牙裔,語帶嘲弄地道:“歡迎參加‘白樓迎新會’,我們的住戶夠不夠熱情?”
西班牙裔愣在那裡,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的可怕場面,不過是一場因犯人們的百無聊賴與獄警的推波助瀾而催生出的惡作劇。
但這看似一個惡劣玩笑的背後,卻仍隱藏著某種監獄式的、對強者與弱者的檢測與判定,正如一群鬣狗在追撲打鬧中輕咬彼此的脖頸,不僅是為遊戲取樂,更是為了在同類殘殺相食時,能更快地撕裂對方的咽喉。
“現在我可以睡上鋪了嗎。”亞裔青年俯視他,問句中毫無徵詢的意味,而後抱著一堆戰利品爬上床架。
“好啦,娛樂時間到此為止,全都去睡覺。誰再瞎胡鬧,拉去‘坐後’!”獄警用棍子敲了敲床架警告,隨後鎖上鐵門,堅硬的靴底踏著地板的聲音逐漸遠去。
黑暗重新降臨了這一間人滿為患的大囚室。新來的西班牙裔心神不安地躺在自己的床位上,當他發現寂靜中仍漂浮著不少嘰裡咕嚕的低語,仔細聽去,分明是西班牙語和英語交織的下流話,彷彿夜色中蠢蠢欲動的野獸爪牙時,越發惶恐地縮成一團。
只是他忘了一件事——在這座監獄叢林中,一旦你散發出獵物的氣味,掠食者就會源源不斷地出現。
亞裔青年將禮物堆在靠牆的床角,和衣而睡。鄰床上鋪,一張明顯帶有日耳曼特徵的臉探過來,褐發藍眼,五官深邃端正,削得極短的頭髮透出幾分野性與粗獷。“嗨,”他遲疑了一下,還是低聲打了個招呼,“我叫阿萊西奧,義大利人,你叫什麼?”
毫無迴音的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