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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解釋,說你害得真姐夫被軟禁現在躺在醫院,又把假姐夫弄上床接著丟進監獄?天哪,我真不敢想象那時茉莉的表情!聽著,里奧,逃避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畢竟她是你姐姐,再怎麼生氣也不會真把你怎麼樣,我就不同了……里奧!里奧!”
他的黑髮搭檔頭也不回地疾步走出辦公室,順手把門一甩,幾乎是落荒而逃。
“你要走了嗎?”MCC的牢房裡,阿萊西奧問殺青,後者正坐在床沿等待獄警過來提人。“聽說你認罪了,這個我不吃驚,我吃驚的是,你居然指定要去雷克斯島監獄服刑,並作為辯訴交易的條件之一?”
殺青沒有回答,也並不奇怪這個義大利青年是怎麼知道的——他看起來就像一個從不缺手段的體面人,有著盤根錯節的關係網。
“我沒跟你說過,那個島綽號‘墳墓’嗎?”阿萊西奧一屁股坐到他身邊,用一種誠懇勸解的語氣說,“聽我說,大倉可不是拘留中心,我們都知道重刑犯監獄是什麼樣的鬼地方,但相信我,‘墳墓’比你所能想象的所有監獄加起來更糟糕!”
殺青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撥開,漫不經心地答:“我知道。”
“那你還——”阿萊西奧驀地收了聲。這段時間他已經開始瞭解朝夕相處的室友,知道對方看似平常的身軀下潛伏著怎樣一股爆發力十足的堅韌與銳利。這種人如果下定決心要做什麼事,即使上帝也無法阻止。
“好吧,”阿萊西奧嘆口氣說,“如果你執意這麼做的話,我想請你幫我個忙。”他把手伸進囚衣內,從貼身小口袋裡掏出一枚戒指,放進殺青的掌心:“請幫我把這枚戒指交給我的哥哥,他叫蒂莫西·貝拉爾迪,就在雷克斯島監獄的第五區。”
殺青翻看那枚戒指,戒面上雕刻著雙頭蝮蛇纏繞百合花的圖案,大得幾乎不像個戒指。“我想這不只是戒指這麼簡單,而且你有的是辦法把它寄到雷克斯島去。”
阿萊西奧說:“是的,但我只信任你。實際上,它不僅是一枚戒指,還是家族印章,義大利貝拉爾迪家族,我想你應該聽說過。”
“噢,教父的印章。”殺青調侃,“你們真的還保留著往密信上蓋戳的老習慣嗎?”
阿萊西奧有點赧然地笑了笑:“也是家族傳承的信物,其實我們私底下管它叫‘詛咒之戒’。它的上上任主人是我的伯父,死於暗殺;上一任是我的堂兄德里克,後來他在遊輪上因為觸電意外身亡了,我的一個表兄文森特也想得到它,結果那個倒黴蛋因為電梯故障從十幾層樓摔得粉身碎骨……”
“你信這個?”殺青反問。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信不信,我都不想接受它,但我的哥哥顯然不這麼想。”阿萊西奧聳聳肩,“我猜要是再不把這戒指交給他,搞不好哪一天我也會死於意外。”
“你們兄弟感情不好?”
“不,很好——只要不涉及關鍵利益。”
殺青考慮片刻,說:“好吧,我幫你這個忙,就當感謝你這段時間以來的照顧。但我不認識你哥哥。”
“你一見到他就能認出來,我保證。”阿萊西奧微笑著說。
這時,押送的獄警走過來,用警棍敲了敲鐵門,提醒出發的時間到了。殺青將那枚戒指放進內衣口袋,起身走向門口。阿萊西奧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腕,在對方甩開之前,附在他耳畔說:“小心……每一個人。”
殺青微微點頭,走出被獄警開啟的牢門。
穿過走廊時,他看見一張熟面孔——他的麻將搭子之一,香港大圈幫的職業殺手,甘。戴眼鏡的亞裔青年在他們面前站定,看起來蒼白瘦弱,毫無攻擊性,卻令獄警們彷彿遇見一條毒蛇似的瞬間戒備起來。
“別緊張,我只是想過來感慨一下。”他用細顫顫的聲音說,“他一走,我們又三缺一了。”
擦肩而過時,甘湊到殺青耳邊,輕而細地吐出了一句話:“看在你牌風好的份上,送你個臨別禮物——墳墓第六區洗衣房的地磚底下,好好找吧。”
等到獄警上前阻止時,他已經如遊蛇般滑走了。
殺青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角。
轉獄的押運車載著唯一一名乘客,在夜色深沉時離開了紐約聯邦拘留中心。
站在MCC七樓視窗邊的阿萊西奧,目送著押運車被夜色吞沒,向旁邊伸出一隻手。手機從獄警口袋被遞到他掌中,褐發的義大利青年撥通一組號碼,隨後只說了三個字:“他來了。”
荒涼的海岸線在晨霧中隱現。離海岸線兩公里外的孤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