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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來了!重型運輸直升機……看上去像支奴幹,兩架……媽的至少能裝百把號人!”他立刻轉頭問殺青:“看到沒有?這下徹底沒戲唱了!趕緊走人吧,遲了想走都走不了啦!”
殺青仍然沉默。夏尼爾暗綠色的眼珠轉了轉,彎腰從腿側抽出匕首,猛地刺進奧利弗的脖頸,動作快得不過一眨眼間。被捆綁的男人連一聲呼叫都來不及發出,傷口連續噴濺出幾股混著白沫的血泉,灑了自身滿頭滿臉。
“——你想幹嘛?”殺青剔起眉瞪他。雖然作為俱樂部管理者之一的奧利弗罪責難逃,但性命並不在他的名單上,這會兒被夏尼爾突然幹掉,他雖不想出手阻止,卻也覺得多此一舉。
夏尼爾滿不在乎地在屍體衣服上抹乾淨刀刃,送回鞘內,“替你打掃戰場啊,反正他也該死。”
“你是想切斷利用奧利弗這條路,以為這樣就能逼我放棄?”殺青尖銳地問。
夏尼爾皮笑肉不笑地看他,算是預設。
殺青深吸口氣,抑制住將眼前這個男人收拾掉的衝動——他並不厭惡對方的動機,甚至相信這麼做除了自保之外還有那麼些維護他人身安全的意味,但對這種無視本人意願、擅自替他做決定的行為深惡痛絕——說實話,要不是念著這點兒善意的動機,他早已忍不住對這個昔日的黑幫頭目下手。
似乎感覺到他的隱怒,金褐色頭髮的男人後退了兩步,正色道:“我是為了你好,殺青,我知道像你這樣的殺手,就像在懸崖間走鋼絲一樣堅持著某種病態似的習慣。我不管你認為這是原則也好信念也罷,實際上就是種玩兒命的強迫症——要知道對於一個人而言,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能比自己的生命更要緊,我絕不會為了你的等級A去賣命,也不想看你死在自己的偏執上,你明白嗎?”
殺青盯著他,眼神像冷卻的溶液般慢慢沉澱下來,變成子夜一樣異常幽深莫測的濃黑。他似乎在思考他的話,但夏尼爾感覺,這並不是動搖,而是一種死灰般冰冷而全無哀傷之意的追悼。
他在回顧過去、審視內心——夏尼爾突然產生了奇怪的聯想,彷彿在這個男人背後濃厚的陰影中,一扇透著寒氣的秘門被掀開了條微小的縫隙,隨即又更為沉重地闔上。
殺青只失神了短短几秒。很快自信而決絕的神采又回到了他的眼中,“是很棘手,但我還是要去。”他淡淡地說,“而你,夏尼爾,你可以走了,我會把離開的方法告訴你。”
“什麼——為什麼?”夏尼爾大為意外與不解。他還以為這個瘋狂殺手會繼續指使他上刀山下火海,即使跳飛機也要拉著他墊底呢。
“因為我不想再看到你這張狡猾又愚蠢的臉,以及各種下流的眼神!”殺青不耐煩地說,“就當是幹了幾天活給你的報酬吧,拿了以後就立刻從我面前消失。”
夏尼爾被“愚蠢”、“下流”幾個形容詞衝擊得自尊大損,他為自己在對方心中如此不堪的形象而惱怒和沮喪,以至於一時間沒有感覺到如願以償的狂喜。“我走了,你呢?”他下意識地問。
“我的事不用你管。”殺青挑起眉:“要不要聽?不要拉倒。”
“——要!當然要!”
“記得那個海蝕洞嗎,現在是退潮時間,從那個洞一直走到盡頭,然後跳下去,沿著崖壁往下潛大約三米。在石縫中有個防水包,裡面是一部行動式衛星電話,撥打通訊簿裡的第一個號碼,告訴對方你的具體位置,半小時內會有一架水上飛機前來接應你。”
夏尼爾默記下這些訊息,想了想後問:“接頭暗號是什麼?我想,按你的性格,肯定會留一手,對吧?”
這傢伙其實也不算太蠢,殺青瞥了他一眼,答道:“‘敏捷的棕毛狐狸躍過那隻警犬’——對駕駛員這麼說就行了。”
“明白了。”夏尼爾說。他轉身要走,猶豫片刻,又回過身:“我能不能……抱你一下?我是說,咱們好歹也當了三天並肩作戰的戰友,臨別來個擁抱很正常吧——”他望著另一個男人深海般沉靜的臉色,立刻改口道:“沒事,我只是隨口說說,別介意……”
“——過來。”殺青說著,黑色手套內的指頭向他招了招。
夏尼爾頓時大腦一片空白,就這麼虛飄飄地走過去,然後得到了個禮節性的擁抱。殺青的手在他後背輕輕拍了兩下,他鬼迷心竅地全然忘記了對方遠超自己的戰鬥力,扭過臉試圖去親吻對方。
殺青面不改色地直接用手掌搗住了他的口鼻,另一隻手從他衣襟內扯出一條金屬鏈子。
那是一條吊著金屬牌子的銀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