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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她還是初學,就讓她彈奏高深的曲調,一遍又一遍,彈得她手指都伸不直,彈得琴絃都在嘶啞哭泣,只是,那麼個小小的人兒,很多次她都覺得她快要堅持不下來的時候,她卻硬是如寒冬中的蒲草,吹得東搖西晃就是沒有倒下去。
“寧姨也是為我好。”安兮若抿唇輕笑,精巧的五官彷彿在發光,若非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她是明白的。
“若若,其實,寧姨真的是在為難你。”寧馨兒眸中漾起了水般,玉般的溫柔,她的孩子從出生起就被抱離了她的身邊,安兮若,在她心目中就像是她的另一個孩子一般。
“寧姨?”安兮若疑惑地問。
“你其實不喜歡彈琴的對吧。”寧馨兒落寞地笑,心尖卻是一陣痛苦:“丫頭,你這樣做又有什麼用呢?如果你無法牽動住他,就要忘了他,如果忘不了,就去爭取下吧。”終究還是鼓勵她了,她和她是一類人,縱使聽到別人說讓放棄什麼的,如果沒有嘗試過,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
“若若。”一聲清雅的男音從不遠處傳來,寧馨兒回頭,就看見白暮雲分花拂柳而來,他的眼神那麼溫柔,輕輕落在了安兮若身上,像是每一個沉溺在愛情中的男孩子,收起了所有的鋒利,眼神澄澈如孩童。
“雲哥哥。”安兮若愁著的面容一展,炫若朝陽。寧馨兒看著他們,笑笑,眸子中漸漸露出一絲釋然,有白暮雲在她身邊,這個傻丫頭也不會太辛苦的,人生的路,畢竟還是要他們自己走的,只能說,各有各的造化。
“寧姨。”白暮雲這幾年如拔節的竹子般身姿越發修長挺拔,此刻那張堪稱完美的面上因為來的急切而染上了些許的紅暈,美的如美玉初胎,雲破月來,他溫雅地向著一邊的寧馨兒點頭,一邊看著若若,發現她睫毛溼漉漉地黏在一起,有些驚訝,隨即緊張兮兮地打量著她:“若若,怎麼了?”
“寧姨要走了,雲哥哥。”安兮若吸吸鼻子,可憐兮兮地開口道。
“這樣啊。”白暮雲對上寧馨兒的頷首,輕輕攬住她的肩頭,柔聲哄道:“寧姨走了以後也會有見面的機會啊,這樣哭哭啼啼的,可就是紅眼小兔子了。”
“紅了嗎?”安兮若立馬止住哭腔,仰著頭,遇上一雙乾淨的鳳眸,瞳孔顏色極深,線條優美的輪廓,還有清俊少年臉上浮現的溫柔,她的心一下子安定下來,之前的惶恐已經消失了大半,雲哥哥說的還會再見,就一定會再見,這麼多年,白暮雲的話,已然成了她心目中最堅定的信念。
22夜宴
雖然寧姨留了她用膳,然後又叮囑了好些話,只是,想著這一別,山長水遠,不知道多久才能見到,安兮若的眼眶卻是越來越紅了,看的寧馨兒也跟著依依不捨起來,總算是沒有白疼她,揮手看著白暮雲帶著她離去,悵然地看著夕陽下自己被拉的斜長的身影,拿起了不多的行禮也離開了。
一連幾天,安兮若都是怏怏的提不起精神,也偷偷的去過幾次寧姨住的院子,只是,那裡已經熱鬧起來,僕從進進出出收拾安排,要迎接新的主人住進去,鮮豔的燈籠和窗戶上新糊上的窗花,多了幾分熱鬧,卻再也尋不到一絲一毫寧姨的氣息了,她心裡的失落更甚,寧姨是真的走了,就連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用午膳的時候她胃口也不是很好,平日裡喜歡的菜一口沒動,隨便用了一點飯就覺得肚子飽了,謹王倒是留意到了她的反常,溫和地問道:“若若可是身子不舒服?”
“我沒事的,父王。”她勉力一笑,對著謹王恭敬地回道。
“如此,就好,呆會下去好好歇息下,晚上宮裡還有盛會呢。”謹王樂呵呵地開口,這可是新皇登基的第一次夜宴,雖說是太后為著被剛接回宮的衣向晚郡主,可是這般大肆操辦也有點掃去宮裡自先皇去世後就沉悶的氣息。
“宮宴?”這句話讓正在吃飯的安兮若差點咬到筷子,有點迷茫地反問。
“是啊,恨天沒告訴你嗎?今晚就你們小一輩的參加,去陪陪向晚郡主。”謹王說到這裡,面色沉了下來,轉頭對著一邊默默扒飯的南恨天。
南恨天沒有說話,只是黑著一張臉,今晚這麼重大的場合,他可不想和安兮若一起去,他不想看到她狀況百出,也不想看到她無助地拉著白暮雲的衣角,這些年,這樣的情況不時上演,他幾乎都以為,白暮雲和她才是一對兒,要知道她可是他的妻子,怎麼可以和別的男子這麼親暱呢?
這一瞬間,南恨天已經忘記了他強行要自己保持的界限,妻子這個詞就這麼自然而然跳到了他的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