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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本侯唐突。”
“愛妃,這酒也敬了,可否陪朕喝一杯合衾酒?”
“……”
午時三刻,巫疆來使,敬酒帝妃。
“涪陵以薄酒敬章華夫人,願夫人與燕皇陛下百年好合。”
“齊陽皇兄,你不敬酒嗎?”
“齊陽失禮,自罰三杯。”
“皇兄!”
“皇兄!”
“御醫,快叫御醫!”
“為何……為何是他?”
未時時分,巫疆來使齊陽皇子於朝陽殿盛筵之上,中毒身亡,各國來使惶惶不安,燕宮大亂,涪陵公主痛失兄長,揚言徹查,帝君下令,全城封鎖以捉拿兇手。
申時,帝君令大理寺仵作剖腹驗屍。
臨近黃昏時分,滿城喧囂,人心惶惶,南城門下,守衛軍一波接著一波,重重圍住各大城門出口,守城的將領提著長槍嚴陣以待,將所有出城的百姓一律阻在城門外,挨個排查。
這陣仗,是出大事了!城門外,瞧熱鬧的百姓人山人海,你擁我擠。
“讓開!”
“都讓開!”守城的將士鐵面無私,嚴令,“全部散開,今日不得出城!”
將百姓推開,城門前架起圍欄,為首的將領一聲令下,“陛下有令,封城!”
頓時,城門封鎖,守軍環繞。百姓們紛紛觀望,議論紛紛。
“這是出什麼事了?”大漢挑著一擔柴,頻頻打量城下。
一旁茶攤的小販上前:“你還不知道?”掩著嘴,小聲道,“今兒個宮裡死人了。”
挑柴漢一驚一乍:“誰死了?”今日可是封妃大典,又鬧出這麼大陣仗,想來,“這樣興師動眾,是哪位大人物?”
小販在城門前擺攤,聽到了小道訊息,神秘兮兮地說:“是巫疆的齊陽皇子。”
果然,出大事了!齊陽皇子可是巫疆的儲君之選,竟死在了大燕,這天下都得大亂,指不定就要兵戎相見了。
大漢聽得起勁,擱下柴火:“跟我說說,怎麼回事?”
攤販環顧了一下四周:“說是在封妃大典的慶宴上被毒死了。”
“被毒死了?!”男人難以置信,“哪個膽大包天的傢伙,敢在大燕皇宮裡明目張膽地投毒?”
“仵作已經驗過屍體了,兇手是,”攤販掩嘴:“定北侯爺,池修遠。”
“定北侯?!”
這夜,因為宮中命案,鬧得人人自危,街上的販夫走卒天還未黑便收了攤,才剛入夜,街上便罕無人煙,深冬的天,靜得詭異。
城南一家客棧,早早便打烊,關門閉戶,風颳著客棧門口的燈籠,將一閃而過的人影打在地上,那人影,悄無聲息,潛入了客房,屋裡沒有點燈,昏昏暗暗。
“侯爺。”
女子喚了一聲,剛抬頭,重重一巴掌便落在了她臉上,她難以置信:“侯爺。”
池修遠眼覆寒霜:“說,到底怎麼回事?”他意在涪陵,可是死的卻是齊陽,他籌謀多年才讓齊陽傾權巫疆,如今,一朝之間滿盤皆輸。
他眼底,乍起了殺氣。
迎著池修遠的目光,雲渺不閃躲一分:“雲渺不知。”齊陽皇子中毒身亡,事已至此卻毫無破綻,她查不到任何證據。
池修遠冷笑,逼視:“毒藥被換了,毒發身亡的人也被換了,投毒的你居然告訴本侯你不知?”
雲渺跪下,眸中堅定不移:“大燕司藥房離書,今日辰時三刻,雲渺見了她,親自將毒藥與奉茶女官的名單交於她,雲渺絕不敢大意疏忽,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腳壞了侯爺的大計。”
池修遠盯著跪在地上的雲渺,目光如炬,持劍,一步一步走近。
“侯爺。”飛衡侯在門外,道,“常青來了。”
合上門,常青取下面紗:“侯爺。”
池修遠急切:“如何了?”
清凌的眸微微掠過地上的雲渺,常青收回視線,道:“司藥房離書暴斃,仵作已驗屍,死因葬冢,於今日辰時一刻毒發。”
葬冢?又是葬冢!
齊陽皇子之死,仵作也驗出是中了葬冢之毒,這種毒藥,由麒零花煉製而成,整個三國,唯有北魏的皇陵裡才長有麒零花。
所有證據,全部都指向北他。池修遠驟然沉眼,看向雲渺:“你還說你辰時三刻見過離書?”
離書乃司藥房的六品女官,掌管整個燕宮的藥材與茶藝。
雲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