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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精雕細刻,別樣氣宇軒昂。早在邊陲就聽過往的旅商說及皇城之中太和酒樓的宏偉壯麗、古色古香,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特別是掛與太和酒樓二樓的那張鎏金匾額上所刻的‘太和酒樓’四個遒勁有力的大字,在太陽的光線下折射出如夢如幻的光華,似龍飛、如鳳舞,龍飛鳳舞若鬥破蒼穹破匾而出。
“好樓,好字。”顧青麥止不住的驚歎。
“字是為夫寫的,酒樓的老闆請人拓的,娘子信不?”
信!當然信!為什麼不信?只是對於那張過於接近自己臉頰想得到她點頭認可的俊臉,顧青麥覺得有些窒息。“相爺,您穿著官袍呢。”
“又如何?”
“《婦誡》有交待。身穿官袍要避開兒女情事,恐失官體。”
“娘子的《婦誡》記得朗朗上口,倒不知《婦誡》上有沒有一條記載著對於丈夫的求愛,身為人妻的又該如何?”
再次感到頭疼,顧青麥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輕咳兩聲,目光飄忽的掠過大街上過往的人群。她覺得,他穿著官袍陪她逛街是故意的,是唯恐天下之人不認識,是以以官服示人,向天下人標榜站在他身邊的女子就是相爺夫人。
“娘子!”
顧青麥突地收回心神,抬眼看向對她柔情呼喚的相爺大人。
“許昭陽在二樓。”
瞅了一眼,果然!那又如何?他想看二女爭夫的好戲嗎?顧青麥急忙擺出一副虛心求教的謙恭模樣。
擺出一副受傷的神情,東方隨雲的話無不透露著痛心疾首。“娘子,不要忘了。如果年前你和岳父大人沒有趕回京的話……”
悔不當初啊。早知道年後歸京就好了,至少避過那半年之期,她也不至於捲進這場噴狗血的戀情之中。
看出顧青麥悔不當初之神,東方隨雲無端心生怒意。一把摟過她面面相對,“娘子,不要讓為夫時刻提醒你,娘子的身份。”
身份?還能是什麼身份?在丈夫納小妾的日子拖著丈夫出門閒逛?惡婦、嫉婦之名只怕不出明天就會傳遍皇城,不出月餘則會傳遍大業皇朝。
在顧青麥神思間,東方隨雲趁其不備,一記香吻已是落到她那失神的眼眸上。
一聲輕呼伴著一眾抽氣聲相繼傳出。輕呼聲來自顧青麥,抽氣聲來自太和酒樓一樓大堂。
太和酒樓的掌櫃萬年青早已三步並作兩步的步出酒樓,作揖說道:“大人駕臨酒樓,敝酒樓蓬蓽生輝,大人請。”
“將最好的雅間準備著,將最拿手的酒菜準備著,不要掃了我家娘子的興。不要拿一些亂七八糟的酒菜來敷衍我家娘子。我家娘子可是喝鶴殤的人。”
鶴殤?古時珍酒,酒中極品。大堂內一眾人聽得是目瞪口呆,直盯著風流韻致的東方相爺擁著顧青麥上樓而去。
鶴殤,整個大業皇朝年均產酒十壇,據傳皆為宮庭所備,是以民間少有。民間少有並不代表著太和酒樓就沒有。對於太和酒樓能夠拿出一罈鶴殤來,顧青麥不禁對太和酒樓再度另眼相看一分。
幾杯小酒下肚,顧青麥病態的臉上又抹上一抹胭脂紅。
似乎有意將她灌醉,似乎想再度看到她那魅豔的眼神,似乎想證實第一次喝鶴殤時他那反常的感覺到底是不是衝動?東方隨雲再度拿起酒壺,“娘子,來,為夫再為娘子斟上一杯,權當賠罪。”
“罪從何來?”
“為夫不該在今日納妾,傷了娘子的心。為夫保證,回相府後就將水卉趕出相府。為夫也保證,以後,無論身邊也好、心裡也罷自始自終僅娘子一人。”
這番柔情蜜語,全然不貪念有些假,全然無視不可能。沒原由的,顧青麥的心竟是動了動。是不是這段時間生活過於跌宕起伏,偏要鬧一場轟轟烈烈的感情生活來個天下大亂方能盡興?
顧青麥思索間,一聲嬌喝聲自隔壁的雅間傳來,“萬掌櫃。”
聽聲音,就知道語氣不善,砸場子的來了。顧青麥不禁有些好奇的看向隔壁的雅間。而身邊東方隨雲的反應就有些令她奇怪了,只見他俊眉微挑,似看好戲似的看著萬掌櫃去了隔壁的雅間。
“萬掌櫃,你這酒樓無視皇權。”
“郡主,冤枉。小的酒樓何曾敢無視皇權?”
郡主?哪個郡主?是那個許昭陽?顧青麥呶了呶嘴,似乎有點明白自家相爺為何是那份表情了。
“你任那說書的老東西在酒樓編派本郡主。”
“郡主,小的酒樓素來有個規矩。話雖可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