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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峰隨著他的思路在想。第一種人其實只有兩個:王嘯巖和蘇錦帆,因為藍鯨目前的狀況,只有這二人有資格取而代之;第二種人,自然是想極力掩蓋“12。21”海難真相的人,老孟叔侄可算在裡面,當然最主要的是這起海難的製造者;第三種人,就更少。因為葉雁痕的真正仇家並不多。倘若“葉雁痕害死了丈夫和弟弟”的猜測成立,那麼蘇浚航有可能報復妻子。但蘇浚航失蹤後一直杳無音訊,難道他在劫後餘生後發起了反攻?
靳峰自然知道提出問題的蕭邦也在想這幾個問題。不同的是,靳峰認為自己想得更多。
“我認為還有兩個關鍵點,有可能會縮小我們的盤查範圍。”靳峰說。
蕭邦在聽。
“第一點,就是這個船舵。”靳峰從衣袋裡掏出了那枚精巧的船舵,在手裡掂了掂,“這是作案者故意放在爆炸現場的,一定有其用意。”
蕭邦同意。但究竟是什麼用意?他回答不出。
“那第二點呢?”蕭邦思考問題的方式,通常都是將無法解決的問題先擱置一邊。
“第二點,就是徐媽。”靳峰說,“徐媽是雁雁的保姆,平時深居簡出。可爆炸案發生那天,徐媽卻外出買菜了。聽雁雁說,她們家的菜一般都是電話訂貨,根本不需要出去買。徐媽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就在出事那天自作主張地出去買菜,這不是很奇怪嗎?”
蕭邦一震。平日裡他總覺得自己夠精細了,怎麼沒想到這一層?他突然回憶起自己剛來大港時,在葉雁痕家裡見過徐媽,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到底哪裡不對勁,又說不出來。看來,這個徐媽有問題。
“我想起來了。”蕭邦說,“上次我在葉總家時,徐媽說自己有個兒子在大港海事大學上學。”
“叫什麼名字?”靳峰警覺起來。
“李信民。”蕭邦想了想,說。
靳峰立即掏出電話,撥通後下了命令:立即調查大港海事大學學生李信民。
掛了電話,靳峰沉吟了一下,對蕭邦說:“老蕭,你認為徐媽是個突破口嗎?”
蕭邦思索了一下,說:“徐媽一直跟著葉總,葉總對她有恩,一般情況下不會有迫害葉總的可能。但如果有人威脅到她的兒子時,情況就不一樣了。”
這一點靳峰非常清楚。一個女人可以忍受一切,甚至連死都不怕。但如果這個女人有了孩子,一切就會改變。所以,犯罪分子常常採用這種非常下流的招數要挾做了母親的女人。
那麼,蕭邦第一次到葉雁痕家時,那枚船舵突然神秘失蹤,也可能與徐媽有關。
船舵……蕭邦的思維無法控制地往這上面想。突然,他對靳峰說:“靳副局長,請把船舵給我看看。”
靳峰將船舵給了他。
船舵很小,但挺沉。蕭邦將它放在手心裡,仔細地把玩。這真是一種令人歎為觀止的工藝,整個船舵看起來渾然天成,再挑剔的人也不可能從中挑出任何毛病。
蕭邦將船舵放在鼻子上聞了聞。船舵發出一股淡淡和血腥味,但周身擦得非常光滑。蕭邦又用手指頭彈了彈船舵的手柄,手柄發現沉沉的聲響。看來,船舵內並不是空心。
這枚船舵既然是葉雁痕送給蘇浚航的禮物,可是,它的每次出現,都要發生意外的事,分別代表了什麼?它本身有什麼秘密?蕭邦百思不得其解。
靳峰看了一下手錶,對蕭邦說:“老蕭,恕我愚鈍,琢磨了一整天,也沒琢磨出什麼來。說實話,對這個船舵,我找技術人員看過了,就是一個普通的船舵模型,只不過是洋鬼子生產的,沒有什麼特別,裡面也不會有小說中出現的什麼紙條、絲絹之類的東西。船舵曾沾過血,但經過很仔細的處理後,已經查不出成形的指紋。所以我雖然保留著它,但我認為它已經沒有多大的用處了。”
蕭邦點了點頭:“既然靳副局長都仔細察看過了,我想我也不能從這上頭找出什麼線索來。我看這樣吧,這個船舵倒是很好玩,反正您也認為沒多大用處了,不如留在我這裡,做個把玩之物。您看怎麼樣?”
靳峰呵呵笑了:“只要老蕭感興趣,就留給你了。話又說回來,或許你能夠從這上頭髮現什麼線索也不一定。老蕭當過特種兵,是我不能比的。”
蕭邦笑了笑:“靳副局長客氣了。我對偵察這一行,還是個學徒,您就別拿我取笑了。”說完,他將船舵收了起來。
“我看,或許船舵本身沒什麼,倒是船舵之外可以找出一些線索來。”靳峰似乎陷入了深思,“譬如,蘇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