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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勤打了個哈哈:“那我就放心了。反正公安局的兩位領導都在,我也不怕有人抓我。”�
田光微微一震,小心地說:“張書記說笑了。您是大港市政法一把手,誰敢抓你?”�
“那倒不一定。”張連勤邊摸牌,邊漫不經心地掃了靳峰一眼,“領導幹部中,被雙規的多了去了,何況像我這樣的芝麻官?”�
靳峰聽見自己的心猛跳了一下,但他臉上依然鎮靜。他已將牌碼好,接過話頭說:“張書記雖然到任只有一年,但政績赫赫,大家都是清楚的。要說玩個麻將就被抓,那我也經常玩,早該被抓了。”�
“要論起功勞,還得數靳局長。”張連勤也碼好了牌,就等慢得像蝸牛一樣的王嘯巖了,“玩麻將是個人愛好,犯不了大錯誤。但據我所知,我們的幹部隊伍中有個別人,麻將倒是不怎麼玩,卻玩心眼,耍手段,搞獨立王國,違反組織程式。田局長,你說這樣的人,其危害是不是比玩麻將更大?”�
“張書記說得是。”田光齊牌先是將牌的正面全部朝下,齊好後再一翻。這當兒,他一翻牌,十三張牌中間那張卻掉了出來,是個紅中。田光趕緊收了進去,接著說:“張書記說的這種人,不知在我們公安系統有沒有?”�
張連勤沒有直接回答,卻開玩笑似地說:“老田,我有三個紅中,千萬別打出來讓我槓了。”隨即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靳峰。靳峰正專注地整理牌面。�
場面有些冷。王嘯巖仍然手忙腳亂,但似乎也聽出了張連勤的弦外之音,有些緊張地說:“三位領導如果是談公事,嘯巖還是迴避一下吧。”�
張連勤一把按住了他,笑呵呵地說:“王總又不是外人,有什麼好迴避的?說起來,在座的四人,沒有一個外人。王總是蘇老船長的女婿,而我呢,是蘇老船長的學生。老田和小靳,也都是我的部下,小靳還是葉總的舅舅,錦帆又是老田的乾女兒。你們說,這種關係,還見外嗎?”�
田光眨巴了一下小眼睛。這個59歲的胖老頭,看上去像農民一樣樸實,從不對手下大聲說話。他打出一張紅中,張連勤真的就槓了,接著起了一張牌,恰好是槓上花,又和了。
大家又掏錢包。田光摸出一盒軟中華,分給張、靳二人,深深吸了一口,才說:“張書記今天叫我來,是不是有事交代?”�
“是有點事。”張連勤吧嗒了一口煙,直截了當地說,“既然這裡沒有外人,我就明說了。有系統內的同志反映,靳峰同志最近好像有特別行動。本來嘛,靳峰同志是主管刑偵的副局長,案子的事情,可以自己作主。但是,大規模調動警力,似乎也應該同老田和我商量一下吧?”�
靳峰的冷汗一下湧出毛孔。張連勤今晚一連對他換了三種稱呼,顯然是別有所指。看來,有人打小報告!媽的!他一下站了起來,對張連勤說:“張書記,我靳峰如果在工作上有失誤,我請求處分。但也請您別輕易相信那些誣告。”�
“誣告?”張連勤突然黑了臉,嚇得王嘯巖哆嗦了一下,“我再糊塗,還沒落到是非不分的地步吧!靳峰同志,你作為高階警官,怎麼越來越將紀律拋之腦後?你一定要逼我說出你的所作所為嗎?”�
他憤怒地扔了麻將,將剛才贏的錢三下五除二還給了輸家,也站起身來,大聲說道:“要不是看在老田的面子上,我今天就撤了你!”�
“我不知道張書記說的‘所作所為’是指什麼?”靳峰面色雖變,但仍然鎮定。�
“屁眼裡有屎,心裡明白!”張連勤哼了一聲,“你看看這個吧!”說著,他從身旁的包裡抽出一疊厚厚的檢舉材料,甩到麻將桌上。�
靳峰硬著頭皮,接過來翻,不禁嚇了一跳。這些材料,有的檢舉他動用私刑,對犯人嚴刑拷打;有的舉報他收受賄賂,貪贓枉法。更出奇的是,一份材料舉報他夥同孟中華搞“黑吃黑”,為地下調查組織提供方便……靳峰只覺得眼前一黑。�
他心裡清楚,這是一個設好的局,就算他說到天上去,也是沒有用的。現在,也許只有田局長才能救他。他將目光投向田光。�
田光迴避著他的目光。靳峰知道,自己栽了!今晚佈置的“網”,因為自己這個撒網人被控制了,等於白費心血。他突然明白,張連勤請他喝酒前,就已經知道他的全盤計劃,只是警告他別輕舉妄動,可保他無恙;而自己堅持為之,必然是這種結果!�
“老田,你身為局長,也不能看著我難辦哪!”張連勤對田光要客氣很多,“靳峰同志今晚調兵遣將,居然對某些市領導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