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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與對未來的茫然拋諸腦後,那些事,等她睡醒之後再來煩惱吧!
她幾乎是閤眼沒多久便睡沉,少掉柔軟絲織座墊的冷硬椅面亦無損她濃厚的睡意,她被捲入昏沉夢境中,夢見她身處在自家宅第裡,一臉不安,宅第空空蕩蕩,誰也沒有,只剩下她……和一個男人。
他背對著日光,身形如山高壯,五官讓黑影籠罩,瞧不清楚,他的唇在動著,卻沒有發出聲音,她無從明白他說些什麼,只知道他唇角揚笑,露出了雪白牙齒……
那笑,莫名地,教人心安。
夢裡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可以信任……
“小姐,嚴家當鋪的人……來了。”婢女嫻兒囁嚅來報。她本想讓小姐好好休息片刻,但當鋪人馬上門,一女兩男,來意不善,眼下府裡只剩小姐能處理大事,少爺根本從頭到尾不管事,此時不知窩在哪處溫柔鄉作著他的春秋大夢,她們幾位還留在沈家的小婢不敢擅自作主,不得不擾小姐閉目養神。
夢境被打斷,在她幾乎快要看見男人的面容之前。
沈瓔珞惋惜一嘆,睜眼醒來。
短暫而無意義的夢,本來應該不以為意,它卻像是戲曲開端,正要開場演出,又被人中斷。
她很容易作夢。
夢對尋常人而言,代表著白日時心心念唸的掛意,在心身應該放鬆的深夜裡,仍無法忽略掉它,便會轉化為夢境,困擾自己的煩心事,也許變身成巨大怪物,在夢中追逐自己;舉棋不定的疑惑,也許在夢中變成萬丈深崖,而自己站在深崖之上,進退無步!
夢對她卻不一樣。
她並不願意承認這是她異於常人之處,她只告訴自己,她不過是偶爾會在夢中遇見一些幾日之後才會發生的情景,有時是場所、有時是人物、有時是事件,她也不將它們定位為“預知夢”,她沒有任何異能,一切只是碰巧。
方才的短夢,代表著什麼呢?沈瓔珞還想深思關於夢中的寂寞無助及那位男人婢女嫻兒仍在一旁等待她的回覆,她暫且將其拋諸腦後。她理理身上微皺的白色素衣,抹去芙顏上的惺忪疲倦,輕聲道:“有請。”
該來的,總是要來,只是嚴家人來的日子不早不晚,剛剛好就是典當期滿之日。她早有心理準備要面對嚴家當鋪。再怎麼說,是爹拿沈家宅園去典當,硬是想救起家業,奈何仍是無力迴天。
“外頭的荷花池蓋在那裡真醜,改明兒填掉它!”嬌嫩嫩的女嗓,遠遠的就聽見她要毀掉沈家園林一角。
“是。”溫潤男嗓,帶著笑。
“這宅子怎麼冷冷清清的?”另一道男嗓渾厚有力壯手臂交迭,發表他雙眼所見之感,一雙虎眸左右打量。
大宅裡,小貓兩三隻,粗數來數去,人數沒超過五個。
“我不喜歡柱子顏色刷成金的。”女嗓還在說。
“是。”
“還有涼亭,白痴才蓋在風口上,冬天坐在那兒不冷死才怪!拆掉。”女嗓又在指揮著,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是。”
“我討厭柳樹,全部改植梅花!我討厭紫薇,改種滿滿的牡丹!我討厭半月形狀的門洞,改成圓的!”兩隻柔萸忙碌地指東指西,指著眼前所有礙眼事物。
“你乾脆把整座園邸都拆光光算了!反正你只是在遷怒,把對武威生的鳥氣發洩在路人甲乙丙丁身上!”
“尉遲義!你再講!你再給我講看看!”女嗓一改嬌滴滴調調,揚得老高,像只正扯喉尖嚷的小母雞。
“本來就是呀,不然你今天臉這麼臭幹嘛?除了夏侯武威沒把你伺候得服服貼貼之外,還會有其它原因嗎?”尉遲義頂嘴。
正如尉遲義猜測,今日嚴盡歡和夏侯武威鬧脾氣,不許他跟,改要尉遲義陪駕。
啪。
繡花鞋踹上男人緊臀的聲音。
“阿義,識相點,少說兩句。”溫潤男嗓仍是淡淡笑道。
“謙哥,我哪裡說錯了?”
啪啪啪啪啪啪。
男人臀後衣料上全是小腳腳印,纖足踹得正暢快淋漓。沈瓔珞站在廳堂大門前,看見的景象便是一個精雕細琢的年輕美姑娘,她一襲半透明的淺金絲裳,索價不菲,金絲料子是絲綢中最頂級之物,在豔陽下炫目耀眼,她被仔細妝點打扮過,秀髮編成辮,再綰成兩團小巧圓髻,左右各簪上幾朵鑲玉金鈿、繫上與衣裳同色系的金絲髮帶,一眼便能清楚知道,她是有錢人家的姑娘!
與之前的她,一樣!
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