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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的慾求不滿,明明白白寫在緊繃的臉上—— 實際上他全身上下最緊繃之處,絕對不是他的臉。他挺直身軀,雙臂交迭,身為當鋪護師,工作便是佇在當鋪裡,以氣勢恫嚇妄想要進當鋪惹是生非的混帳癟三,若真有不長眼的傢伙在鋪裡鬧事,再勞動大爺他出手教訓對方。
他今天氣勢旺旺旺,賊人匪人退散,沒有半隻膽敢上門找麻煩,才會讓尉遲義有閒工夫想東想西想沈瓔珞。
當初安排她住進小竹屋,大錯特錯。
她就在伸手可及之處,在他時時能瞧見之處,夜裡,透過小竹屋的微微燭光,他看見她在縫補衣物;看見她默默落淚,為她爹親上香祭拜;看見她偶爾偎在窗邊,賞著月光,恬淡婉約的五官,仰望天際,教人猜不出思緒,月暈渲染她白裡透紅的膚色。他的好耳力讓他清楚聽見她輕聲哼著曲兒,甜美的嗓音,絲綢般滑膩,唱些吟風詠月的優美詞句,毋須絲竹伴奏,同樣美得教人入迷,然後,慘的是,他幻想這般美音天籟,若換成床第嬌吟喘籲,會是何等的媚惑、何等的酥麻入骨……
再這樣下去,他會先死於每夜的綺夢縱慾,以及早上醒來時發現一切只是一場夢的忿然。
或許他應該直接開口向嚴盡歡索討了她……嚴老爺允諾過他們幾人,鋪裡每一件流當品,只要他們中意,都可以取走。她是流當品,附加於沈家宅邸之間,嚴家隨時隨地都能處置她,至於所謂的“處置”,包含了太多……包含哪一天嚴盡歡看她不順眼時,直接將她標價售出。之前的冰心,就是血淋淋的例項,她被富賈看中,砸下銀兩,買回府做填房小妾,富賈的年紀……足以當她的爺爺!
嚴盡歡那傢伙,腦子裡裝的是毗霜,肚子塞的不是五臟六腑,而是一罐又一罐極毒鶴頂紅,她竟然讓老色鬼買走冰心!
他絕對不要見到那種情況發生,若等嚴盡歡拍板定案的決定一出,誰也阻止不了她的胡做非為。
向嚴盡歡開口要了她吧。
眾兄弟總愛笑他做事不用大腦,一衝動起來,不顧任何後果,他現在就處於身心都“衝動”的狀況,滿腦子淨是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但沈瓔珞會不會認為他趁人之危,在她已經失去爹親和家業的悽慘情況下,還落井下石,覬覦她甜美肉體?
“覬覦”當然有,偽君子才會否認這兩個字的存在,最好他只想和她牽牽小手、摘摘花、撲撲流螢啦!
他不想只是牽手!他想雙臂箝緊她纖細的腰身,雙手揉按她豐盈渾圓,逼她弧線優美的背脊密密熨貼在他胸口,他再放肆地用唇用舌用牙齒,品嚐她每一寸雪膚……嘖,該死!又亢奮起來了……他總有一天會慾求不滿而爆精獰死!
尉遲義試圖用意志力壓抑充血昂揚的小兄弟,一聲遠而縹緲的呼喚,滑入他敏銳的耳朵,他一開始以為是幻聽!也是啦,算算已經多少時日了?他還不曾從沈瓔珞口中聽見他的姓名,只有自己在發夢時,才會聽到她軟綿綿喊他義哥、哀求他不要這樣這樣不要那樣那樣不要這麼縱情馳騁……
“尉、尉遲義……”
又是一聲微弱的叫喚。
尉遲義雙眼一瞠,渾身警戒。
不,不是幻聽!
她在喊他!
真是……糟糕透頂。
沈瓔珞面露苦笑,怎知勉強扯揚唇角,一口池水便撲湧過來,她嚇白了臉,更攀緊此時唯一的救命浮木!一個空水桶!顧不得滿頭滿臉的水,將她濺濡得有多狼狽。極寬的池面,一小點的人影載浮載沉。她已由池畔的淺階飄到了池中央,雙腳踩不到池底,偶爾有好幾條魚兒在腿邊
擦過,那尾鰭,大如蒲扇,強而有力,好些回都撞得她幾乎快落入水裡,她好害怕會從水面冒出一隻駭人的水妖腦袋……
她算不出來距離她落水至今,經過多長時間,她以為李婆婆會發覺她沒回廚房而來尋她,興許李婆婆誤會她直接去飯廳用晚膳了吧?
怎麼會刷個池畔青苔也能刷到跌進池裡?
嚴家水池由淺至深,靠近池畔部分是可以踩下石階去泡泡腳的,離池畔越遠,水位越深,她一開始便是踩著石階,刷洗階上青苔,原先打算只刷到及膝深處的石階便要收工回廚房去,怎知她會被溼滑青苔給絆跤,跌入大池中。
她真的……很笨手笨腳,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做件小事也做不好,李婆婆已經把最不困難的工作派給她了呀……
她小口小口吸氣,維持著不讓自己下沉,抱在桶身上的十指被泡得又白又皺,池水冰冷,衣裳早已失去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