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第2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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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說這馬上愛哭的將軍“鎮五關”張定方，他是個十足的官場倒黴蛋，跟袁崇煥督師都出於孫承宗門下，雖戰功卓著，卻因著性子軟弱，一直做的只是個副總兵。他與袁崇煥、何可剛、黑雲龍、趙率教、祖大壽、朱梅結為兄弟，私下裡和滿桂將軍交情也是好的很。後來袁崇煥與滿桂交惡，張定方夾在中間受氣，整日的黯然落淚，即便是在戰場上也是不自禁地大哭，再後來趙率教戰死、袁崇煥被剮、滿桂戰場傷重而亡，張定方差點精神崩潰。孰料時日未過幾多，更有慘事發生：祖大壽戰略失誤兵困大淩河，詐降滿人卻受何可剛所阻，不得已殺了何可剛。張定方聞訊後怒罵祖大壽，與其割袍斷義，奏請朝廷回了內地，孫承宗百般勸解也是無功，又憐惜學生一番大才，保舉他做了南京總兵。張定方的風頭在北方被袁崇煥等人蓋了下去，但在南方卻是大大有名。南方官場上都知他這一號猛將，無不挑大指稱讚是個將才，南方的老百姓也把其引以為驕傲；有點好笑的是，他的頂門大弟子吳三桂卻是在關外混得不錯，官私兩面都吃得開，年紀輕輕就做了山海關總兵。

至於“道士下山騎驢”說的是一個武林奇才，頂頂年輕的一位小道士，此人道號“可笑”，是武當派掌教青雲道長的弟子，也是武當的下任當家人。有人傳言可笑是青雲的私生子，也有人說此子是張三丰轉世，還有人說他是天兵下凡，反正說什麼的都有，武當也無人出來闢謠，只是這些話從不敢當著可笑道士的面說：因為可笑的功夫實在是太高了。可笑雖只年方二十四，但儼然已為天下第一高手，自從他十四歲下武當山遊歷，管了無數的不平事，身經大小二百餘戰，向無敗績，手底下從未有百合之將。傳言可笑曾被崆峒派和崑崙派的十幾位名宿圍攻，對方全被他辣手重創，不管是不是真有其事，但他的功夫高明確是人盡皆知的。可笑十年未曾回過武當山，因為他並不想這麼早就接下武當掌教的位置，整日的騎著一頭白毛小驢子四處閒逛。他是無數江湖青年崇拜的偶像，也是無數懷春少女的春閨夢裡人，更是無數惡賊的眼中釘肉中刺，也許還可當做是一個美麗的傳說。用他自己的話說，“除了我手中的天兵，我沒有一個朋友；除了這個天下，我沒有任何牽掛”；這是一個整日愛笑的怪人，一個可愛的道士。

自古至今，能活一百不死的人很少，這樣的名人的更加少之又少，整個大明朝也只有兩位，一位是張三丰真人，一位就是這個濟南府東關八里高老莊的高雲山老高。老百姓說張三丰“人活一百不死”，這裡邊透著敬仰和愛戴，敬其高風亮節愛其恬淡無為；背後說高雲山的“人活一百不死”可是反著來的，那意思是說：你高雲山咋還不死呢，你都活到一百了，也快該死了，你活過一百了，再不死可真是沒天理了。不少老百姓都盼著老高死，老高的不少同行也盼著他死，官面上通私的不少官員也希望高雲山趕緊去死，因為這個死不去的老高實在是讓他們活得不自在。當然，這些話這些想法都是在背地裡說的一輪的，沒有傳到老高耳朵裡。話又說回來，有道是：老而不死是為賊，高雲山雖然老但並不傻，他清楚地知道這些事，所以他一年比一年不想死，他知道：只要我不死，我就是天下獨一份兒的人，高家就是天下獨一份的高家，所以我不能死。江湖就是這樣的江湖，有人為利益而死，有人為利益而活，有人為利益委屈折腰，有人為利益臭不要臉。每個人都在臭不要臉地活著，但沒有人能比老高更加臭不要臉。如果謝小賓七年前就下山，也許高雲山活不過一百就死了，所以天下獨一份兒最臭不要臉的老高活過了一百歲。

謝小賓聽了商秀秀的詳細述說，又聽了東方玄對江湖軼事的一番補充，略微思索有了定計，淡淡地說道：“各位聽我說，我有個計劃，你們聽一下，如若有疏漏不當的地方給我指出來，咱們合計一下再做修改補充。”何必聽了面露喜色，催著謝小賓快說，商秀秀和東方玄也是認真地看著謝小賓。謝小賓把碗筷都放在一邊，喝了杯酒漱漱口，壓低了聲音說道：“咱們要分三步走：第一、整死老高；第二、把高家連根兒拔起；第三、拿到老高的綠林大帳。”商秀秀聽了有點糊塗，問道：“小賓，你說顛倒了吧？拿不到綠林大帳怎樣才能整死老高，這不對勁啊？”“是啊，大哥，你這一二三三步走真的顛倒了，你不是喝多了吧？”東方玄也說道。謝小賓聽了含笑不語，看著何必。

何必的眼珠子滴溜溜亂轉，想了一會猛地醒悟，笑著對謝小賓說道：“大哥，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