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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天色已明,山川樹木,清楚呈現。白少年看了一下黑麵神,好笑說:“他真正成神了,怎麼走?”
豹兒奇怪地問:“真正成神了?”
“他死啦!不真正變成神了。”豹兒大吃一驚:“什麼!?他死了?不會吧?我才打他幾鞭會死麼?”
俊書生儘管是錦衣衛的一等上乘高手,見過不知多少奇怪的場面,但從來沒看見過這麼出入意外變化的事情,他簡直不相信眼前所發生的突然變化。這小子不是服下了我的無力散麼?哪來的這麼深厚的內力?這解藥除了自己外,誰也沒有。就算是真的服下了解藥,也不可能具有這樣深厚的內勁,難道暗中有高人相助他麼?現在他聽到黑麵神死了,更是呆若木雞,走過去一看,不由得面色突變,心中駭然。因為他一下看出,黑麵神被鞭抽打過的地方,骨斷肉裂,鮮血橫飛。這不是什麼高人在暗中相助了,而是黑麵神的確是喪生在他自己的軟鞭下(其實要不是黑麵神喪在青少年的劍下,黑麵神就算是捱了豹兒一鞭,也會運氣相抗和閃身避開,不至於死。恰恰豹兒鞭過之處,又正是劍傷之處,血肉模糊,將劍傷處掩蓋了,使俊書生看不出來,認為是喪在豹兒的鞭抽之下了),而鞭力之勁,幾乎令人難以想象,已超出武林中一等上乘高手的內勁了。難道這小子真的是身懷絕技,故意裝傻扮蠢的奇人,他渾身不禁不寒而慄,目視豹兒。
白少年早已提防俊書生突然向豹兒出手了,拉了豹兒急忙後躍一丈開外,以便應變。他了解俊書生的武功,是武林中的一等上乘高手,自己單獨一人,怎麼也敵不了。
豹兒丟下了手中的軟鞭,對俊書生說:“你別看我,我不是有意要打死他的!他打了我十多鞭,我才打他幾鞭,誰知他這般的不經打。早知這樣,我就不打他了。”
豹兒這一段話,別人聽來,感到好笑,這是一般孩子說的話,幼稚極了,哪裡是什麼身懷絕技高手說的話?但在俊書生聽來,卻感到是在故意戲弄自己,無比的嘲諷。他看看豹兒,又看看蒙了面的白少年,突然之間,他又在晨曦之下,又看見另—個蒙了面的、身段小巧的人,持劍以待。他一言不發,倏然閃身,飛也似的往西南的叢山而去,轉眼之間,便去得無蹤無影。這位錦衣衛頗有心計的一等高手,感到自己單獨對付兩個蒙面殺手,才戰成平手,加上一個武功難測的豹兒,絕討不了什麼好處,說不定這個山頭,也是自己橫屍之處,所以乘機逃走了。
他這倏然而去反使這三位年紀不相上下的少年感到有些意外。豹兒愕然問:“他,他怎麼走了呀?”
白少年眨眨眼睛:“誰知道哩!看來你那麼兇惡,他不想招你為上門女婿了。”
豹兒哭笑不得:“你,你千萬別說笑。我,我擔心他會拉我去見官的,怎麼反而走了?”
青少年說:“看來他見了我們三個人,便害怕走了。”
豹兒問:“現在我們怎麼辦?”
白少年:“我們走呀!你還想看死人麼?好看嗎?”
青少年說:“我們將他埋了吧!”
豹兒子生第一次殺了人,儘管他不是有意的,總感到心裡不安,說:“我,我來埋了他吧!”他全忘了黑麵神用鞭抽打他十多下的疼痛和仇恨。
白少年見他去拖黑麵神的屍體,問:“你怎不怕手髒的?要拖他去哪裡?”
“不是埋他麼?”
“那好呀!你最好去請位風水先生來,看風水,選墳地來埋他不更好?”
豹兒愕然:“請風水先生!?”
青少年說:“我們就在他身邊挖個坑埋了不更好,你要拖他去哪裡?”
豹兒這才明白,白少年說的是反話,笑一笑,便用劍挑開了泥土碎石,草草埋葬了黑麵神,說:“現在我們走吧。”他見這兩個少年取下面布,同時也脫下了穿在外面的黑衣服,不禁問:“你們幹嘛要蒙了面的?”
青少年一笑:“我們可不想給錦衣衛人知道。”
豹兒又一下想起他們與那什麼三爺的對話,問:“你們是江湖殺手?”
白少年狡黠地反問:“你奇怪嗎?”
“是段姐姐僱請你們來的?”
白少年說:“我們可沒有那麼大的榮幸,再說,你那位公主娘娘看得起我們嗎?”
“那,那誰僱請你們來?”
“你媽媽呀。”
豹兒感到意外:“我哪個媽媽呀?”
“哎!你還有幾個媽媽的麼?”
“是白衣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