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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戈道:“雖然我們都殺人,畢竟我是執法,你是犯法。我吃這碗飯,就得依《大明律》拿人。”
“拿住我便如何?”
“依《大明律》,強盜罪,不得財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得財者首從皆斬。”
“我不但得財而且殺人,依刑律死上一百次都不夠。哼,大明律法苛峻嚴厲,你用不著拿這個來壓我。居廟堂之上的都是得了財的強盜,也不見他們被斬。你也不要跟我說正義天理替天行道之類的話。那些都是世上最荒唐的謊言。我吃驚的是你居然會相信。”
風神理了理衣襟,道:“我有一個很好的建議。”他一面撣著衣袖站起身來一面說,“我知道你此行還有一個目的是來接魏老,可魏老已經跟我說了,他覺得在我這裡更安全。所以,我的建議是,你留下來。”他的目光灼灼,“你繼承我的一切。”
“如果你覺得不踏實,二十一萬兩銀,你可以從我的庫中拿走,還可以加上利息繳還國庫,給你的上司你的良心還有你二兩銀俸錢一個交代。我說過,讓這個小鎮活下來,對小鎮上的人,對江湖對武林,對你,還有對魏老,都是利大於弊。反之,有多少人頭會落地,是你不能想象的。所以你對自己那些所謂的原則的妥協,絕對是值得的。”
“考慮一下,今晚我等你。”風神說著走出門,回頭道,“你如果仍然要抓我,就帶上刀來。”
吳戈走上飛廉草藥的小樓時,腳步和心情一樣頗為起伏。
他以為被困十年、武功盡廢,魏風子一定恨風神入骨,誰知魏風子竟然不願跟他走。更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風神的拉攏。
吳戈一直很窮,混得也很潦倒。如果說他對權力和金錢沒有一點覬覦,那也是胡扯。風神有多少財產,他不知道;風神有多大的勢力,他大約有些清楚。他不是沒有想過如果繼承這一切自己將會多麼風光。但是,風神畢竟是他要抓的犯人,而且是兇手。這個原則大過天。
於是他仍然帶著他的刀,來到了飛廉草藥。
他身後已跟了一大群人。這個小鎮上,從來不缺的就是看客。
風少爺今天換了一身雪白的長衫,更加襯得劍眉星目玉樹臨風。他看見吳戈,十分不平的樣子。“師父已經跟我說了,他希望你留下來幫他。”風少爺一臉冷笑,“我真是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吳戈笑笑:“我也不知道怎麼天上會掉這麼大的元寶來。”又問,“你那石姑娘呢?我看風少本來就不乏紅顏知己,這個石姑娘可不簡單,風少只怕這次是捨近求遠、緣木求魚了。”
風少爺摸了摸下巴,歪頭道:“你說那個紅玉?嗨,她不過是庸脂俗粉,哪裡能跟真正的空谷幽蘭相提並論?莫非你也看上石姑娘了?”他說著哧地笑著。在與吳戈擦肩而過時,他低聲道:“你小心了,咱們走著瞧。”
吳戈沉默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他不知道有些事情是不是應該告訴風神。
風神在燈光下顯得比平時要蒼老許多,臉上的皺紋一道道如同龜裂的河床。他揉著太陽穴嘆道:“我這頭痛病只怕也要如華陀之語於孟德,得砍開這頭顱才行。”他回過頭來,看了看吳戈的刀,說,“看來這頭顱你是想要砍的了?”
吳戈嘆道:“你的財寶,我倒是真的想要,這麼多年,真是窮怕了。可又不敢要,我怕拿不起。”“你想現在動手?”風神一笑,“我還沒有取劍來。在我這裡,比武一定要公平。”
“你不怕我偷襲你?”
“我怕偷襲。”風神看著吳戈的雙眼,像是想從中讀出什麼,“但不怕你偷襲,你不是這種人。”
風神緩緩取出他的劍,劍已出鞘,在燈光下流動著一泓青色的光芒。他的劍尖朝下,在地板上輕輕地划著,發出嗞嗞的響聲。“你可以出招了。”風神道。
吳戈看著風神的雙手,並不立即拔刀。他的右手握刀,拳心向上,卻是反手拔刀的姿勢。風神有些奇怪,道:“你這持刀的手法,為中原武術中所無;倭人的刀法中倒好像有這一路——這刀形狀也像。”
吳戈笑道:“我五年前曾會過一幫海盜,有幾個倭寇,刀法奇特,我也吃了點虧,所以依葫蘆畫瓢,學了幾招。我這刀是朝廷配的,給我什麼我用什麼,巧合吧,當年大約是照著東洋的貢刀打的。”
風神道:“反手刀後發制人。所以我也不先出手。”說著隨手把劍一擺,只是起手式擺個門戶。
吳戈知道反手刀只能做奇兵用,對付不了風神這樣的高手。於是換手拔刀,橫刀在胸,也擺個起手式。然而他姿勢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