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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咱大娘端著燈望望躺在床上的咱大爺說:“別以為留著大鬍子就是英雄,就是賈文錦。俺見過的大鬍子多了。”
咱大娘說著端著燈走了。咱大爺望著咱大娘的背影完全是赤裸的,只有紅兜肚的一根紅繩系在腰上。咱大爺按耐不住自己,便起來下了床。咱大爺沒想到自己這麼順利就下床了,平常還要人扶呢。咱大爺一點都沒感覺到痛,他下了床也沒用柺棍,就光著腳隨著咱大娘的燈影跟蹤而去。
咱大娘自言自語地光著腳穿過堂屋當門,步態輕盈,燈影漫舞,一路上流光溢彩的。咱大爺在燈光的暗影裡,身影飄忽,在咱大娘身後像掉了魂的人。咱大娘來到自己的西房,將燈放在床頭的箱蓋上,望望已經睡熟的兒子長長地嘆了口氣說,俺沒有給你找到爹,那人不是你爹,你爹可比他男人。
咱大爺突然來到咱大娘面前,咱大娘望望咱大爺好像忘了剛才的一切。說:“咦,你是誰?好像在哪見過。”
咱大爺說:“你說俺是誰,俺是你男人?”
咱大娘半信半疑地望著咱大爺,臉上漸漸有了驚喜之色。“你真是賈文錦,你啥時候回來的?”咱大娘說著突然跪下抱住了咱大爺的雙腿,拉著長調哭了。“哎喲娘呀——你可回來了呀!嗚——”
咱大爺往窗外看看,連忙捂住咱大娘的嘴。壓低聲音說:“別哭,讓人聽到。”咱大娘連忙停住哭,抬頭望著咱大爺笑了。這時,一個孩子突兀地說:“你不是俺爹,你是那個在俺家養傷的叔叔。”咱大爺見天生光著身子坐在了床上。咱大爺厲聲道:“大人的事你懂啥?睡覺。”天生回嘴:“就不睡。”咱大娘過去把天生按在床上。咱大娘說:“可不敢和你爹頂嘴,你爹打你俺可管不了。”
天生說:“俺爹從來不打俺。”
咱大娘說:“你沒見過你爹,你咋知道你爹不打你!”
“俺那皇軍的爹就從來不打俺。”
咱大娘照頭就是一巴掌,用被子將天生矇住了。天生在被子裡嗚嗚囔囔地哭了。咱大娘轉向咱大爺無比燦爛地笑了。說:“小孩不懂事,不理他。”咱大爺望著咱大娘的胸部,不由伸出手摸了摸被那紅兜肚緊緊裹著的豐滿的乳房。咱大娘的笑更燦爛了,不由望望箱蓋上的燈。油燈的火焰安靜悠然,在氣流中飄蕩如風中的柳枝。咱大爺此時一隻手已經伸進了咱大娘的紅肚兜,咱大娘在咱大爺的撫摸中躺在了床上,並神秘地閉上了眼睛。咱大爺毫不留情地一手就將燈打滅了。咱大娘輕輕地呻吟了一聲,唸唸有詞:“這才是俺男人,這才是俺男人。”
四十八 咱大娘之三(2)
咱大爺和咱大娘弄出來的聲音像是在打架。咱大娘哦哦的呻喚和咱大爺粗野的動作把睡在旁邊的天生驚動了。天生不得不幫娘了。天生用手去推咱大爺,一邊推一邊罵:“日你娘,你敢打俺娘;日你娘,你敢打俺娘。”
咱大爺也不說話,一隻手撐著自己,另一隻手去捂天生的嘴。讓天生覺得奇怪的是,娘這時卻幫別人,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胳膊不放。天生的胳膊被娘抓疼了,天生一急便咬住了咱大爺的手。咱大爺被咬疼了,拔出手掐住了天生的脖子。咱大爺掐住了天生的脖子這很有效,天生的聲音立刻就小了。天生沒有了聲音,可還不老實,在被窩裡亂蹬。天生越掙扎咱大爺就越用力。
在咱大爺和咱大娘走向高峰的狂癲過程中,兩個人是齊心協力的。兩個人的力量都往手上使,竭盡全力地抓住天生,一個抓住天生的胳膊,一個掐住了天生的脖子。兩個人正向一座高山攀登,在登頂的關鍵時刻,那生長在山上的像胳膊一樣粗的小樹正是攀登者的依靠。抓住了就不會前功盡棄,就不會滑落山下。
天生已經停止了掙扎,而咱大爺卻在咱大娘的鼓勵下進行最後的垂死掙扎。隨著咱大娘的一聲暢叫和咱大爺的一聲慘叫,一瞬間屋裡一片寂靜。
咱大娘身子漸漸鬆懈下來,也恢復了平靜。她推了推身上的咱大爺,咱大爺卻死沉死沉地壓在她身上。咱大娘覺得自己像沐浴在水中,源源不斷的水豐沛、充盈、溫暖地滋潤著咱大娘,這讓咱大娘感覺很好。咱大娘就讓咱大爺在自己身上壓著,體會那沉重而溫暖的幸福。
後來,咱大娘就沉沉地睡著了,一直睡到天亮。
第二天,咱大娘早早醒了。咱大娘見咱大爺和兒子天生都躺在身邊,靜靜的。咱大娘想起了昨夜的事,覺得很幸福。咱大娘獨語道:“咱仨還是頭一回睡一個床。”咱大娘摸摸身下全是溼的,自己的紅肚兜也是溼的。咱大娘藉助晨曦看看自己的紅肚兜,紅得更是鮮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