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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道:“這法子,他用了三次,第一第二兩次,都被他收回錦囊焚去;第三次,他到的晚了一些,在下就拆開了錦囊。我還記得那正是正午時分,他要我等到太陽下山的時候,如是他還不回來,就按錦囊中安排行事,那錦囊中安排了金劍門中各般事務,那不是什麼錦囊妙計,簡直是一篇遺書。”
高萬成肅然而起,接道:“他是這樣的人,痛苦一個人受,榮譽由金劍門並享,把歡樂贈於他人,使正義存於人間,可惜,上天竟忍心不護這一代仁俠善終。”
這只是幾句普通的話,但論說得無比虔誠,四大護法連同二老,都不自主地站起身子,臉上是一片肅穆,雙目中滿蘊淚光。
這屋中沒有朱門主的靈位,七個人十四道目光,都盯在那木匣之上。那是一種由敬重而產生的沉痛哀傷,是那樣誠摯、感人。
王宜中、趙一絕兩個極端不同的人,但都被那沉重的哀傷感染,不覺之間,對那位從未晤面,作古十餘年的朱門主,也生出無比的敬意。
哀傷的沉默中,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紫袍老人,才突然嘆息一聲,接道:“韻安排好了身後之事,也指定承繼他的人,但卻未說明他死於何人之手,也未說明他是和什麼人物決鬥,老朽直等到太陽下山,正準備離去時,他卻及時而至,第一件事就要去我手中的錦囊,用火焚去,然後,才告訴我,他受了很重的內傷,要我陪他療養傷勢,過足了三七二十一日,仗深厚的內功,和他淵博的醫學知識,自養自療,使傷勢完全復元,而且囑咐我,不許把內情洩漏出去。”
高萬成道:“到目前為止,在下推想,朱門主木匣中的遺物都是些來了恩怨和未辦的事情,說不定這些事物中,還牽扯上殺害朱門主的兇手。”
紫袍老人沉吟了一陣,道:“推想得不錯,咱們要繼承他的遺志,一一解決他留下來的事情,完成他的心願。”
一直未開口的瞎仙穆元,突然汗口說道:“高兄,門主遺物,咱們儘可慢慢去推想、研判,找出線索,但有一件事必須早作決定。”
高萬成道:“什麼事?”
穆元道:“新任門主,還未確定允任門主之位,咱們白等十幾年,數延降魔大會,此時此刻,已經無法再拖下去了。二老和四大護法,都在此地,王門主的事情,正好早作決定了。”
紫袍老人和那白髮老嫗,相互望了一眼,默然不語。
四大護法似乎是無法啟齒,八道目光投在高萬成的身上。
高萬成為難地嘆一口氣,目光投注在王宜中的臉上,緩緩說道:“門主的身世和你的出身來歷,都已有了個大約的瞭解,目下,門主應該作一個決定了。”
他心中明白,王宜中的為人,不能以常情推斷,十七年的牢獄生活,使他有著與常人不同的自主觀念。
王宜中神情肅穆,沉吟了良久,抬目一顧四周群豪,只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自己的身上,期待著答覆。
那目光中,滿含著希望、期待,但王宜中心裡明白,那希望、期待,並非全是對自己的敬重,而是劍神朱侖,那深入人心的影響,自己被人棒上這門主之位,也全是受了那朱門主的餘蔭。
高萬成輕輕咳了一聲,道:“門主如是很難遽作決定,不用立刻答覆。”
王宜中長長吁一口氣,道:“在下很難立刻決定。”
瞎仙穆元道:“不知門主幾時能作一個決定,顆下在此地,已經等了十幾年,不知門主還要屬下等待多久?”
王宜中道:“見過我母親之後,我就立刻可以決定。”
高萬成道:“屬下有幾何話,奉告門主。”
王宜中道:“高先生請說,在下洗耳恭聽。”
高萬成道:“令堂因令尊身受株連,氣死於天牢之中,因而遷怒子我等,對武林中人深惡痛絕,門主如是要請命令堂,令堂是決然不會答允。”
王宜中道:“我們母子相依為命,在天牢中度過了十七寒暑,我母親一直避免和我談起父親的往事,目下,我既然知道了,想她也不會再對我隱瞞,俟我見過母親之後,問明內情在下立刻就可以決定了。”
高萬成道:“如是令堂不肯答允呢?”
王宜中道:“在下當盡我之力,說服家母……”
話未說完,突聞砰的一聲,木門被人推開,一個黑衣大漢,快步行了進來,欠身對瞎仙穆元一禮,道:“啟稟園主……”
穆元一皺眉頭,道:“簡明點說,什麼事?”
那黑衣大漢道:“有人